崔洛摇了摇头,迎着东面吹来的暖风深吸了几口气,此刻鼻端甚至还有薄荷的味道:“这倒没有,萧大人是与我说了正事。”
晋江书院今日办了谢师宴,很多国子监的师兄们也过来了,崔洛不太明白萧翼跑这一趟是作何?特意找她谈话?
顾长梅盯着她的眉眼,像是知道她在疑惑什么,便解疑道:“崔洛,你还不知道吧。萧公子也曾在晋江书院待了几年,只不过他后来直接去了军营历练去了。我还听说,萧公子的八股文章做的极佳,他若是继续科举,未必会输给咱们。”
崔洛:“.......”她对此事还真是从不知情,难怪彼时揭穿她身份时,时常拉着她一道看书,一看就是一下午。她堂堂户部郎中竟成了萧翼的私人书童。
崔洛不经意间就想起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又在猜测,假如萧翼真的是重生的,他没有理由至今没对她干什么!那么到底是谁在背后屡次帮她度过科考搜身的环节?又是谁将崔范叫了回来?
谢师宴就设在晋江书院附近的酒楼,晋老夫子与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都有参加,秦玉却没有现身。
师兄们有的已经入了翰林院观政,有的还在国子监,入仕的极少有人参筵,这些人多半都给萧翼敬酒。
有些关系走的比较近的师兄,笑道:“萧世子一向酒量似海,听闻百杯不醉,今日却是面色已红,看来还是夫子的窖藏是好酒啊。”
酒馈上所喝的是晋老先生自己采集入秋的露水酿制的秋露白,师兄们这是在奉迎晋老夫子,随意开了一个玩笑。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
崔洛记得萧翼喝酒从来不会脸红。
他脸红什么?
那会从马车上下来时,他还是好端端的,一派镇定。
崔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见萧翼如若无事的郎笑了几声,继续与众师兄饮酒谈笑。
酒宴过后,萧翼再也没有找过崔洛的麻烦,这让她很苦恼。
试探似乎根本没有结果,如若不是萧翼,还能是谁呢?!
*
崔洛考中了秀才并不足以震撼到石墩胡同的吴家。
但崔洛能以‘贡监’的身份入国子监进学,这才是让吴家最为忌惮的地方。要知道吴家大公子--吴甄剑是在考取举人之后,又花了数千两银子才好不容易得来的‘例监’名额,也就是捐资入监,二者的性质全然不同。
笼罩在崔家头顶上的阴霾总算得以暂时的云开雾散。
崔范就算入赘他户,崔老太爷也不再惦记着那个儿子了,得嫡孙如此,他百年之后已经有颜面见底下的祖宗了。
崔家这一次办了三日的流水筵,为祈福积善,容了不少乞丐贫户前来吃酒。
漫天的炮竹声更是响了一整日。
听说崔家办酒席的头一天上午,吴家老太爷又病倒了。
崔洛听说之后,算了算次数,心道这今后吴老爷子还得再接着病上几场。但愿他能多活几年。毕竟崔老爷子格外热衷于办酒席。
来崔家祝贺的都是族中远亲,另有承恩伯府一家。旁的事可能会忽视,但崔洛的科举乃崔家至关重要的大事,故此,承恩伯也给足了崔家的面子,携贵重文房四宝一份,加之白银黄金,场面很足。
顾长梅一直跟在崔洛身边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