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纪微澜惊讶到张大了嘴巴。这个林新理,就是他刚刚在卫生间撞见的男人。
这么仔细一看,他同林闻十分相像。都是好看却没攻击性的长相,眉眼如山水画般浓淡相宜,只不过林闻的气质像个小太阳,而他却透着似曾相见的疏离感。
此时林新理站立于台上,接过林致递来的话筒。他沉默了数秒后,开始讲话。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隐藏在眼镜下的五官变得清晰起来。林新理的瞳仁极黑,带着无端的冷意,但眼睛却是杏眼的形状。眼尾略有些上扬,不同于林闻的下垂。
纪微澜终于明白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源于哪里。
这一刹那,嘈杂的议论声,林新理通过话筒传来的声音,通通变得模糊。他整个人全身像冻在了冰窖一般,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稳,“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遮住他的下半张脸,像极了纪微澜。
或者应该说是纪微澜像极了林新理。
有个念头隐隐浮上纪微澜的心头。如果猜测一旦成立,过往那些细思极恐的细节就有了说通的余地。
这时,有服务生来到他前面去清扫地上的碎玻璃。纪微澜恍惚地往左边移了几步,意料之内的对上了林闻的视线。
林闻面色虽差却没有太过惊讶的样子,仿佛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他主动走上前,拿了杯香槟小口饮酌。
“我也没想到三叔会做出这种抉择。”他话音苦涩,带着淡淡的嘲讽,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纪微澜。
“原来喜欢一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他似乎在逼迫纪微澜接受这难堪的事实。可林致对他说过,不要相信耳朵。
纪微澜没理林闻,抬脚就想走开。
林闻紧跟着他:“他们两现在要去后台了。去吗?”
纪微澜停住了脚步。林闻的话像给他提供了一个理由,去打开那个早该开启的潘多拉魔盒。
既然不要听,那么就用眼睛去看。
林闻说:“你想一直骗自己的话,就当今天的一切你都没有看见过。”
如果纪微澜今天没有来这儿,他会永远活在林致给他编织的囚笼里。
但他已经窥见了墓穴的一角,说什么也要挖下去。管他底下藏着的是宝藏,还是万丈深渊。
纪微澜迅速跟上林致的脚步。
他们两人走到了一道空旷的走廊上。而纪微澜和林闻与其只有一个转角之隔。
纪微澜当林闻是空气,毫不在意这人可能是为了见证他的难堪和无助才故意跟上来的。
林新理先开口道:“林致你是不是神经病?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商量,直接在现场宣布?”
林致语气平静:“找你商量有用吗?你会怎么做?是把我臭骂一顿誓死不从,还是当我在开玩笑?”
林新理沉默不语。
“接受吧。我说过只要这件事了结,我以后再不会纠缠你了。”
林致显得疲惫不堪,他捏了捏眉心,似乎不想再和对方争论下去。
林新理却陡然放平了语调:“你不用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