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牙齿在第二次听到某人名字的时候贴住了他的脖子左侧,随后重重地咬了下去,力道残忍的,如同吸血鬼露出獠牙,鲨鱼舔舐鲜血。
你妹!越辰倒吸一口凉气,吃痛地捂住被咬的地方,顾泽言低低地笑着,变戏法地拿出一串钥匙,在痛得哼出声的人面前晃了晃,凑近耳朵的声音透着得意。“早被我摸走了……”
三秒后,深夜的楼道响起肉体狠狠亲吻光滑地面的闷响,实打实的,无缝贴合的那种。
越辰蹲下来,粗鲁地夺走那串钥匙,被过肩摔的人狼狈地躺在地上,同样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撑起半个身体,瞪向越辰的眼神透黑发亮得过分,带着喝醉的人特有的执拗和任性。
任性到,就算是他的错,也应该是你道歉。
越辰站起身,抿着嘴,像踢沙包一样一脚踢在了他支撑身体的手腕处,后者又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那四仰八叉的模样,特么还显得腿更长了,身材好了不起啊?脑袋被驴踢了的货!脖子上火辣辣的刺痛被麻木代替,那块肉像已经掉了下来,越辰一脸扭曲地开了门,毫不留情地砰的关上。
他瞪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头顶正在冒一道无形的青烟。
视线落在脖颈左侧的那个伤口上,两排细而深的凹陷,彼此咬合得极近,细看还能辨别出尚未褪去的牙印,紫红色映衬着白皙的肤色,有种鞭笞的末梢烙下的错觉
呼吸重一点都能牵扯到伤口,他恼火地一把扔了毛巾,走出卫生间。
顾泽言凌晨六点就醒来了,他是被活生生痛醒的,背上那根脊椎硌着冰冷又粗糙的地面,痛楚不断扩大,他一觉醒来,冷汗淋漓。
楼道灰蒙蒙的光线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他揉了揉额头站起来,想起昨晚在包厢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突然就明白了背上快断掉的痛感是怎么回事。
晨练的李大爷六点出门,路过五楼看到正用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的青年,露出一个当年我也是这样的亲切笑容。
买菜的赵奶奶六点半出门,路过五楼看到不抱希望敲门的青年,投以一种夜不归宿活该被锁在门外的鄙视目光。
上学的小男孩七点钟出门,雄赳赳气昂昂地被爸爸领着路过五楼,好奇地打量坐在门口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的青年。
“爸爸,为什么大哥哥看起来不神清气爽?”
“因为他在取得媳妇的原谅呀。”
“什么叫媳妇?”
“媳妇就是你最想保护的人~”
“……”
今天所有人都在走楼梯上上下下,顾泽言被围观得满头黑线,生平第一次产生去投诉物业修电梯不及时的冲动。
七点多一点,捉摸着这时间越辰应该起床了,他开始打电话,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任铃声响着无人接听状态。
放我进去。想了想,他删掉重新编辑。
让我进去。
你晚点有课,总不能一直不开门吧。
殴打和冷暴力,能别同时使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