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用向我说对不起?”
“请留”
再也难以忍受地摁掉通话键,声音突兀地消失,漆黑寂静的房间陷入了有些神经质的孤单。这一年多每次通话都是他一厢情愿,开头好言好语,结尾歇斯底里,可是任凭自己在这头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哭哭笑笑,情绪失控,那边却永远毫无回应。
这种折磨,就像把一个溺水挣扎的人提起,摁回去,再提起,再摁回去,如此反复,逼近奔溃。
何卓郁愤愤地扔掉手机,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恨意。
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所以你最好祈祷我永远找不到你。
顾泽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睁开眼睛有些力,宿醉导致的头痛欲裂很明显,但更明显的是额头破了皮的火辣辣疼痛,身下是冰凉的沙发,和衣躺了一个晚上的他鼻子突然有些痒,重重打了个喷嚏,然后感受到了腹部一抽一抽的痉挛。
这一觉醒来,简直就是全身出问题,他正头昏脑涨地思考着下两者的逻辑,一个杯子递到他眼前。
“谢谢。”仰头喝下去时余光看到来人,他不由愣住了。“怎么是你?”
“昨晚来找你,你不在。”叶扬就比他早醒来几分钟,此时正在解决四小时之前的早餐。
看他请假这么久再次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顾泽言也放下了心,揉着额角,这一觉睡到中午,他有些饿了。“你给我留点。”
“单人份,没你的。”变硬的面包味道并不怎么好,但总比饿肚子好,叶扬继续努力地啃。
“凭什么?”你都有我怎么可能没有。
“越辰说的啊,他搬走了。”
像是没听懂他说的话,顾泽言停下揉脑袋的手,怔怔看向他。“你说什么?”
叶扬喝了口水,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顾泽言,越辰是个好人。昨晚我都告诉他了,你接近他的目的。骗他你不觉得太过分”
“谁说我骗他了!”
吼得太大声,又牵扯到腹部抽搐的疼痛,顾泽言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弯腰去捂。额头上的伤口也不甘落后地秀起存在感,顾不得疼,他三步并作两步,推开卧室紧闭的门,里头的情景让他的心里一沉。
大白天窗帘是拉拢的,被子叠得异常工整,床头习惯性散落的书也都摞成一叠,一向堆放很多东西的书桌空了大半,有一种冷清的整齐,一直放在上面的vostro成就笔记本,已经不见了。
这种井然有序太过空旷,就像是一夜之前,房间主人带走了能带走的,最常用的东西。
l大附近的奶茶店,中午时间段顾客几乎没有,除了隔壁桌围在一起看视频的三个女生,也就越辰和熊平两人。
熊平打量着对面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起来的越辰,整个人软趴趴的,跟蔫了似的,他的视线落到那个一看就很有分量黑色漆皮运动包上,一阵头疼。
第一眼以为他是离家出走,没想到是搬家暴走,说了句什么剩下的东西让他去拿,就一直装死到现在,最近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怎么又开始和顾爷闹别扭了?
熊平苦恼地戳了戳已经是第四杯的奶茶,陪着干坐上三小时并且持续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下午有桔梗女神的课啊,付出开小灶的代价,在这里连眼神交流都没有的冥想空想毫无性价比有木有!
而且这小子一动都没动过,特么不会给他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