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赏你的自恋，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整栋楼彻底歪了，之后再也没刷出来顾泽言的回复，越辰不想再看了，他退出界面，关电脑，爬上床。

直勾勾地盯着漆黑的天花板许久，睡不着。脑海中黑色印刷字体飞速延伸，排列成三行，密密麻麻的，挥之不去。

竟然说张容辉对你霸王硬上弓？亏你想得出来，简直比何卓郁还会脑补。

不对，我还不知道他的下限在哪，暂时不好定论。不过你们星林是谁脑洞大谁就人气高么？

还真是滴水不漏，我要不是知道真相，我也会信。顾泽言，你连撒谎都能说得这么完美。

翻来覆去根本没一点睡意，越辰直接坐起来，手指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凌晨一点半。

刚才没看到他有再回复，现在又这么晚，应该是睡了吧，盯着通讯录那个名字半天，还是发过去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在风口浪尖的维护。

谢谢你不惜拖自己下水。

谢谢你说的，没有人值得我牺牲自己。

心脏像是被温水整个浸透的暖度，过了两秒，他还觉得应该道歉一下，又发了一条。

墙面的时钟指向一点半，绿荧荧的光凝固在黑暗的客厅中，明亮的一小团，犹如黑夜海上指明的灯塔。

顾泽言还没有睡，浏览器也没退出l大论坛，不过当前界面不是他发表声明的那个，而是张容辉那个帖子。

他静静地盯着那张照片，已经很久了。

照片中的青年，分明身处于闹哄哄的躁动人群中，眼神却像游离在人群边缘，站在全世界对面，孤寂的眼里只倒映出一个人。

独一无二，非你不可，换做别人就不会有这种眼神的倒影。

这的确是顾泽言看到照片时的第一想法，完全主观的，没被大脑和逻辑驾驭的第一眼。当然下一秒他就知道有些自欺欺人，回想起当时情况，自己擅自去加关注，靠过去的时候越辰挺意外，所以看他的眼神，应该类似你突然自来熟我不好拒绝那就随你吧的被动。

有时候理智和情感要分离，还真是件不太好受的事情，他自嘲地笑了笑，正在这时候，手机接到一条短信。

谢谢。两个字刚映入眼帘不久还没看熟，又来了一条。对不起。

这么晚还没睡啊，坐起来看了眼那紧闭的门板，门缝处并没透着光亮，他又躺下去，一只手枕着胳膊，开始回复。

接受感谢，不接受道歉。

过了两分钟没什么动静，顾泽言把手机放上茶几，准备睡觉。从篮球馆接到那个电话到现在，神经一直是紧绷的，连洗澡时候都不得安宁。明天顾以萌就要走了，还要早起送她。

突然，安静的屏幕又亮了一下，一条新的短信。

秋季的深夜空气清清冷冷的，刚才手臂一直搁在被子外头，立毛肌缩得特明显，都起了细细点点的鸡皮疙瘩。现在缩回被子底下不久刚有点捂热，按理应该是慢腾腾伸手钻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