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琅面对少年玩伴们,忽然感觉有点陌生,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了,往日他们扎成一堆的混吃混玩,骑马游猎,只差没花天酒地寻欢作乐,谁敢带皇子去花街柳巷玩,回家肯定给打断双腿。
一群人正热和著,直到贺容玖默默而来,静静待在一边不吭声,更别提向他们招呼。
这帮不学无术的纨裤子弟们瞥眼见到他,登时活像鸟兽散。
他们对贺容玖又敬、又怕、又恨。
又敬又怕不用说,恨的是家中老人莫不以贺容玖为榜样,叫自家孩子向他看齐学习,换言之,他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好棒棒”的典范。
“我把他们吓跑了?”贺容玖面无表情的问。
“不然呢?”宋琅略感无奈的笑看他,又觉得天地间如果只有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好像也挺好的。
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没把你吓跑就好。”贺容玖平声道,再靠近他一点,两匹马几乎要相贴了。
“不管谁跑,我是一定不会丢下美人跑掉的。”宋琅用鞭柄挑着贺容玖的下巴,浮浪调笑道:“美人儿,给小爷我笑一个。”
“你确定?”贺容玖微微斜睨他。
这斜勾一眼,竟仿如蕴有无尽风情,美人未笑,却魅比妲己,眼角钩子似的,要把人的魂魄都钩出来了。
宋琅一顿,讪讪然回鞭柄,干咳一下说:“咳,美人一笑值千金,小爷今天没带千金在身上,下回吧。”
贺容玖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嘴角,稍稍倾身靠向他,轻声调戏回去:“爷除了想看我笑,想不想看看其他地方?”
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明显透出诱惑的意味。
宋琅倏地从背脊底窜上一波电流,浑身打了个激灵,脸面莫名热了起来。
记得以前贺容玖一本正经,绝不会有这种轻佻言行,去了北疆三年,肯定有人带坏他了,说不定就是和女人这样打情骂俏。
这么一想,脸上的笑意瞬间都没了。
“你果然变坏了。”宋琅皱了皱鼻子,心中泛出一股浓浓的酸味来,冲口道:“你浑身上下我哪没看过,才不稀罕!”
贺容玖未应话,静静注视他,让人看不出情绪。
宋琅噘了下嘴撇开脸,蓦然生出一丝别扭,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感到不快,方才还高高兴兴的,怎么一个小小念头便让他想赌气。
他不晓得,这种情绪叫做吃醋,而且是无端飞醋。
贺容玖嘴角的笑意难以查觉,只觉得这样子的宋琅好可爱,真想抓过来揉一揉。
宋瑞正好过来,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五弟,记得给三哥猎几只好狐狸。”
“当然!”宋琅扯起缰绳,“驾!”一声率先策马入林,用打猎转移心思,缓解不明原由的浮躁。
贺容玖紧紧跟着他,众人自是尾随在后,热热闹闹的展开游猎。
原本静谧的森林喧腾起来,呼喊声、笑声、哨声以及猎狗的吠叫声,嘈杂声音此起彼落的交错,惊起树林一片鸟飞。
宋琅对骑马射箭很拿手,此回他专注在狩猎狐狸上,对其他猎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