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对面的谭容弦,“兄弟,你今天会跑来喝酒就证明你也有烦心事儿,咱别的不说,先喝个痛快,如何?”
谭容弦已有些微醺,闻言懒懒挑眉,瞳孔里泛着润泽的水光,“不怕哮喘发作?”
“你都不怕我怕什麽?”一提这事郝公子就烦闷,不耐地摆摆手,“喝那麽多次都不见有事,放心啦,我爹找人算了卦,说我长命着呢。”
谭容弦笑得很是欠扁,“亲爹还是干爹?”
“我义父!”郝霖将三罐啤酒重重砸在他面前,“都说了再提干爹的事儿要罚的,喝!”
谭容弦伸手拿起一罐,打开,仰头几口灌下,将空易拉罐一扔,面不改色拿起第二瓶。
“容弦,我突然发现我好喜欢你。”郝霖眼里冒着兴奋的绿光,拿了手中的啤酒罐重重和他的一碰,“来!喝!”
两人你一瓶我一罐,很快将桌上能喝的东西全数消灭光,郝霖摇晃着起身,转眼又抱了一大堆回来。
谭容弦双手撑着桌沿,眉心紧蹙,抬眼见郝霖那家夥竟开了一瓶法国干白,直接仰头牛饮。谭容弦光是看着就想吐了,一手按住翻涌的胃部,起身走进洗手间。
郝公子显然是受了大刺激,放任他继续喝下去保准出人命。谭容弦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掏出手机拨通了等在楼下的司机的电话。其实司机不仅仅是司机,他是集管家保姆司机保镖四职於一身的超人,超人有个很man的名字,叫郝无敌。
三分锺後,得到特许通行证的无敌先生很有效率地出现在已经醉得分不清亲爹干爹的郝公子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问:“这是几?”
“香肠……”郝公子酒喝得够多了,可还是饿,伸手就要去抓郝无敌的手。
郝无敌当机立断,一个手刀下去,将他家少爷劈晕了抗肩上,大步流星往外走。
谭容弦在洗手间里痛痛快快吐了一番,出来时见沙发上已没了人,他扶墙稳了下身子,捏捏眉心,推门出去。
走进卧房,脚踩着厚实柔软的长毛地毯,好像踩在云朵上,谭容弦扶住晕眩的脑袋,踉跄着摔倒在床。
也不知谁告的密,谭容弦晕乎一阵後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准备进浴室洗澡,头一抬,就见他家大哥抱着双臂站在床前,“唷,喝得挺多啊。”
他是喝挺多,可还没醉彻底。
“你,怎麽来了?”谭容弦揉了揉太阳穴,难受得恨不得拿头撞墙,面上倒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只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灯光下看着颇有些吓人。
“你电话没人接,到後头直接关机了,齐眉打到我这了,问你行踪呢。”
谭容弦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不见了,皱眉一想,应是方才忘洗手间里了。
谭曜掏出手机递过去,顿了下,问:“为什麽喝酒?”
谭容弦愣了下,继而将手机往床上一丢,揉了下额角,微皱起眉。
“还知道难受啊。”谭曜动手倒了杯温水给他,接着动手脱去外套,抬步走进浴室,“我洗个澡。”
谭容弦觉得头更疼了,“你特意跑这来洗澡的?”
“是啊,顺路过来的,我晚上就在这边了,我们兄弟俩好久没一起睡了,今晚好好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