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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生气了?”被沈流深突如其来的一抱,我懵了几分钟才开口问他,尾音打着颤,带着一丝期待。
他的头贴着我的小腹,将我抱的很紧,“生气,很生气!”他闷声说了一句。
我咬着唇,想低头看他的眼睛,但他将我抱的更紧一些,声音如夜色般苍茫,“我生气是因为原来在你的心里我对你的感情竟是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
“没有我……我只是当时太生气了,所以……所以没有过脑子。”我嗫嚅着解释。
“刚开始我也这么以为,你姐姐刚刚去世,陈遇的决定对你太过突然,你伤心愤怒,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完全是这样。伤心难过固然是一个方面,但最重要的是,你说的话是就是你潜意识里的想法。”他抬起头来,深渊一般的眼神紧紧镬着我,“郁菲,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是这样的吗?我有一瞬间的茫然,我潜意识里觉得我和沈流深走不到最后?不不不,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可是我非常清楚,在我未来的每一个画面里,都有沈流深的影子。
我用力摇着头,想要否认,沈流深拍拍我的脸颊,继续说道,“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我的一切,连同我的这颗心。我没什么可以再给你的了。你走的这两天,我不接你的电话,不听你的任何消息,我跟自己说,这一次就算你走了不回来我也绝不会,也不能再去找你。可是……”
他停了下来,我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咸涩的泪水流进嘴角里。
“你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还是心软了。因为我突然间想到你说的那个假设,如果你像你姐姐一样,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想。所以虽然我生气,但还是决定原谅你。”他抬起手来,轻柔的抚摸我的头发,一双手像是有魔力一般,又好像带着无限的眷恋,他的眼眶红红的,“菲菲,如果没有我,你的人生会是怎样一番模样,也许你和陆斐在一起,两个人快快乐乐,就像你们从前。”
“是。”我接过他的话,“说不定我们早就结婚生子,然后因为婆媳问题把家里搞的鸡飞狗跳。也说不定陆斐出轨有了情人,我们两个因为财产分割斗智斗勇,最后可能我输的很惨。还有一种可能是,结婚后我们发现彼此都不是对方要的那个人,然后离婚。”
沈流深笑了笑,眸中的情绪丝毫没有消减,握着我的手微微发力。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我的样子,头发落在肩上,脸上还有泪痕。
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我说“如果终其一生我都没有遇到一个叫沈流深的男人,那么上天注定,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他怔怔看我,下一刻我被他紧紧抱进怀里。
“对不起。”我再次向他道歉,“不管陈遇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我都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他拍拍我的后背,我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我在他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刚才说就算我走了不回来你也不会再去找我了,是真的吗?”
他点头,“有这个打算。”
我拿起他的手放在胸口,低声说,“可是我为什么不回来呢?我的丈夫在这里,孩子在这里。而且……”我顿了顿,继续说,“你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给我了,包括这栋别墅也是我的,所以,要走的话也是你走好不好……”
沈流深愣了,半晌他“呵”了一声,“我差点忘了。”
“所以你现在原谅我了?”我揽上他的脖子。
他垂头看我一眼,“只要你不再说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眼睛瞎。”
“这么爱记仇!”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捏了一下我的脸,“我可以对任何人宽容,因为他们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你不行,因为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我心里被折射成无限大,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然后去吻他的唇,他的下巴还有喉结。
沈流深对我的主动没有抵抗力,他很快反客为主,身体压在我身上,这个晚上,他的唇齿,他的气息,他皮肤的触感,他的一切一切都牢牢的镌刻在我的灵魂里。
这一夜我把自己交付的完完全全,再也没有丝毫的保留。我想沈流深也是一样,他的声音就在我的耳畔,叫着我的名字,如同温柔的风,一遍又一遍。在我们以后的分离中,这个声音一直一直响在我的心里。
接下来好几天沈流深没有去公司,因为我病了。
郁乔去世,陈遇结婚,加上宋瑶那边一堆的麻烦事,不病一场简直都不符合常理。头昏昏沉沉的,前额像是要炸开一样。
“吃药了。”我半靠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等杨姐给我煮的白粥,因为没有胃口,只想吃一碗白粥。
沈流深把药放在茶几上,顺便递过来一杯水,不热不凉,温度刚好。
我皱着眉,“等我吃完粥行吗?”
“这个是饭前吃的,饭后吃的还有。”他挑着眉,见我不动,又补充一句,“要我喂你吗?”
“不要,我自己吃。”我接过他手中的水杯。
“一场秋雨一场寒,最近天气越来越凉了。”我就着一口水吞药片,沈流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