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走了。”
顿了顿,我决定开口解释一下,“我看到你的车不在家,以为你有事出去了,所以晚饭……没有叫你。”
“没事。”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也不饿。”
好吧。我心里想,不饿就不要吃好了,如果饿了,也可以去陈欢那里吃。
他一身的烟味,回到房间就进了浴室。我开着卧室的电视,一个一个的换台,脑子里根本不知道电视上再演什么。
中间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阿风,他知道了我早产的事情,问我怎么样。
我略略有些惊讶,回复了他三个字,挺好的。
“你好就好。”
我没有再回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手机刚刚放下,沈流深从浴室出来了。他散散裹着浴袍,露着胸膛。我不禁就想起照片中的那一幕,他也是这样睡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心里很难受,无法形容的难受。
他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立刻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杯子:“我下楼倒杯水,有点口渴。”
走到门口又觉得自己做的太明显了,于是停下来转身,沈流深正看着我,眸光有些锐利。我心虚了一下,可是,我为什么要心虚?明明做错事情的不是我!
清了清嗓子,我问他:“你要不要喝水,我去帮你倒。”
“好。”他抿着唇,挤出一个字。
咕咚咕咚喝光了一大杯水,仍然磨蹭着不想上楼。月嫂走过来,看到我靠着墙在喝水,连忙把我手里的杯子夺过去,有点惊讶:“你怎么能喝这种没有烧开的水?万一闹肚子会留下病的。我帮您去煮点红糖水。”
“那个太甜了。”我说。
我不抗拒甜食,但是每天把糖水当水喝我真做不到,我怕我会得糖尿病。
月嫂再三强调这种事情她有经验,而且列举了一系列因为饮食而落下病根的例子,我妥协了,但莫名的有些烦躁。
我想不明白孩子不在我身边,我要月嫂的意义是什么?
我知道沈心月是一番好意,可是此时此刻,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喝一杯无人打扰的水。
半个小时以后我端着杯子上楼。
沈流深正在接电话,我把水杯递给他,他接过去就喝了一口,然后脸色瞬间变的很怪异,他握着电话进了洗手间,出来以后电话已经挂了。
“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他皱着眉看向我。
沈流深的口味很清淡,一向对甜腻辛辣敬而远之。
“红糖水。”我边喝边说:“月嫂说我不能喝白水,只能喝煮的红糖水。所以我也给你倒了同样的。很难喝吗?”我假装无意的问他。
他顿了顿,淡淡开口:“不难喝。”
我不由得就想冷笑,只喝了一口就跑去洗手间重新刷牙还叫做不难喝?他还真是会敷衍我!
我愈发觉得烦躁起来,电视已经调到财经频道,新闻里隐约飘过沈氏集团的名字。
我拿起遥控器一通乱按,电视跳到某个不孕不育的广告画面,还有孩子嘹亮的哭声。
一颗心颤了颤,难受的想哭。
沈流深也发觉了我的不对劲,他坐过要抱我,我侧着身体躲开。
沈流深抬起来的手僵了一下,最终落在我的后脑勺上,揉着我的头发:“孩子的情况已经稳定,他很快就可以回到我们身边。你不要担心,明天我去看他,回来录视频给你,好吗?”
我用力点着头,情绪缓和了一些。
“姑姑刚才打电话问你百岁宴的事情,宾客名单她弄好了,基本和我们之前要结婚时的名单差不多,她问你还有没有需要请的朋友。”沈流深又说。
我这才注意到他刚才接电话拿的手机是我的。
“当然有。”我说:“宋瑶……”
“傅斯言在邀请名单之列,所以,宋瑶肯定会来的。”沈流深说。
意思就是只要有傅斯言的地方肯定不会少了宋瑶?
好吧,我默默咬了咬唇:“还有吴君君……。”
其实我想说还有阿风,但是想到离开钧城前机场那一幕,还是算了吧,不要给别人增加无畏的烦恼。
沈流深淡淡点了点头,“明天我跟姑姑说。”
正事说完,我们都陷入沉默,可怕的沉默……
沈流深端起桌上的那杯红糖水,一口气喝完,我惊讶的看着他。他也侧身看我,徐徐说道:“你姐姐她说的是对的。我的确缺席了你和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我很遗憾。”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在哪里?”我灼灼盯着他,喉咙一阵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