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华那是明星,她只要对方干干净净,能经受住穿白衬衫的考验,身材高大,鼻子挺一些,背宽阔一些……
“发春啊!”方沁突然用手肘顶顶她。
她一下直起背,“啊?没有,没有没有。”
方沁顿时阴阳怪气,“还没有,你刚刚明明就这样这样这样,好像看到谁一样,噢,好像看到生物老师一样,脸红的和屁桃君一样。”
她这会儿真脸红了,“你不要乱讲!谁看到生物老师脸……”
方沁好笑,“你自己不晓得,我是每次都看得替你捉急,今天下午在操场那生物老师还没过来你就脸红了,你一个变态跑十圈步都不脸红怎么偏偏那个时候就脸红了?说跑步跑得是鬼才信噢。”
说起来,今天是体格训练第二个礼拜的周五。
也就是最后一天。
今天下午她脸红明明是因为做蛙跳做的好嘛,但确实也有些奇怪。
自从上次在车站生物老师放言不管他们之后,他再也没和她对上过眼,也没给她私自补过课,甚至蛙跳都不站在她旁边数数。
学生和老师不就这样,这样不很正常吗,但她就是心里有些梗着,不平坦不舒服,她明显能感觉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对,她和他好像就不像之前那么……
那么什么?
她想不出什么词语形容和解释,可同时,她心里已经浮现好多个词。
但她怕用错一个词就犯下大错。
比如,亲近。
第十九章(上)
如果说她一个人生活这么长时间,被磨练的最光滑最无懈可击的就是
如何和孤独感作伴。
但有些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可以有机会,得到一个人的陪伴,那个人会看她,会想她,会关注她。
但这个人,肯定不是方沁,也不是任何其他一个同学或朋友,更不是她妈妈,那么是谁呢?
在她看到他和那个她站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她从前从未想过的问题,第一次如此完整的浮出水面,如一头虎鲸,狠狠甩尾,翻起惊天骇浪。
那天是礼拜四。
天气很热,太阳暴晒,那个曾经乌云密布的天一片晴朗无云。
她衣服的后背因为大课间在操场明晒而浸透,明明那么热她觉得后背发凉,有丝丝寒意从脚底冒起。
她心不在焉的做着操,反头看了看,她个头矮站的靠前,往后看只能看到一众和她身高差不多或者比她高的女生,正探头看着,余光忽瞥见那头教导主任的身影,她赶忙回过头认真做操。
有人在看她,她猜,可能是班长。
从这个周一开始,他再也没主动送她回家,看到她也只是冷漠的点点头表示问好,她便也点点头,班长可能是在生气,刚开始她还想过找机会去和班长谈一谈,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时间一久她干脆就放任了,虽然心底总觉得不好意思,但她并不打算做系铃人,如果这个铃能一直系到高三毕业大家各奔东西,她也愿意。
这是逃避,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开始逃避生物老师了。
虽说之前给了她一个生物考80分就不用当生物课代表的选择,但毕竟月考还没来,按理说,这段时间生物课代表该做的她一个都不能落。
不过之前生物课都是发了卷子课上就讲,也没过作业,且今天的生物作业照旧是写卷子,但生物课快下课的时候,生物老师说,让课代表去他那拿卷子发下去。
她当时正昏昏欲睡,但不知怎么的那会儿来了神,眼刚睁明亮,就看到他扫过来的眼神,心下一凛,坐直身子,下课铃突然响了,她愣愣的,就这么看着他走出了教室。
方沁推推她,“梦醒了?去拿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