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这眼神,这谢谢,罗正军觉得值了。
检查做到一半,花梨就开始打喷嚏。罗正军担心她是感冒了,提议赶紧送她回家换衣服。可花梨不肯,要留医院陪老爸。
一直熬到晚上九点多,总算做完了全套检查。急诊医生看了片子和单子,初步判定花老爸没有内伤。听到这个消息,花老爸忍着疼嚷嚷起来,表示自己早就知道没事,白花钱了。
工友和花梨则劝说这就是花钱买安心,安全第一。
花老爸要回家,医生不肯。没内伤,但保不齐有脑伤。有些脑震荡当时没事,过一阵才发作,那可就麻烦了。所以建议花老爸留院观察一晚,这一晚要是没事,那就可以放心回家了。
一听还要住院,还要花钱,花老爸是一百个不依。
罗正军可受不了这磨叽,当即拿了单子去付钱,给开了一个单间病房。
几个工友拉拉扯扯把花老爸拽到病房,花梨已经喷嚏打个不停,人也开始发抖。
罗正军赶紧拽着花梨回去换衣服。再耽误下去,fù_nǚ两个都得躺医院里。
宝贝女儿不好,花老爸也就不作了,乖乖留医院。
工友送罗正军出去,罗正军门口小卖部买了几包好烟,几瓶好酒塞到对方手里,千万托付他们照顾好花老爸。
拿了人家好烟好酒,工友表示一定不负所托,让他赶紧送花梨回家,免得她冻出来也病着。
把花梨塞进车里,罗正军没往她家开,而是直接去了自己市区那所小房子。当时他是没什么别想法,就是赶紧找个地方给她洗个热水澡,换一换衣服。
花梨那个出租房,他是知道,连个热水器都没有,怎么洗澡。
今天罗正军帮了大忙,花梨也就冰释前嫌,不再针对他提防他。到了小房子,他就赶紧把她塞进浴室,让她洗个澡。
花梨站浴室里嚷嚷自己没有换洗衣服。罗正军表示没关系,家里洗衣机带烘干。
花梨这才知道自己当初是白给他晾衣服了,不过烘干哪比得上大太阳晒干,那才是纯天然环保能源,而且还杀毒灭菌。
二话不说她就扒了衣服,打开热水器,洗起来。
罗正军敲了敲门。
“我进来拿你衣服。”
花梨怯怯答应,心里还是有点怕,往帘子背后躲了躲,把一条浴巾裹住。
结果罗正军表现很君子,拿了湿衣服就出去,给她关好门。
花梨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感到内疚。
不过想到屋子里她和他是孤男寡女,她还是赶紧打起精神洗澡,免得夜长梦多。
外面罗正军拿着沉甸甸**衣服站洗衣机旁边,他是大少爷,压根不懂洗衣服。不过今时今日为了花梨,他也就皱着眉头研究起洗衣机来。
他虽然不爱学习,但人是很聪明。复杂电器也难不住他,看了几眼就搞清楚功能,打开盖子往里面塞衣服。
要是他自己衣服,指不定就一股脑塞进去。可手里拿是花梨衣服,他就福至心灵,一件一件抖开了往里面扔。
结果就抖出了花梨小裹胸和小内裤,一想到这两样东西是她贴身穿着,他就忍不住脸红心跳,想入非非。
浴室里稀里哗啦水声不断,他只觉得浑身燥热。
不过很他又听见花梨里面打喷嚏,吸鼻子,就清醒过来。赶紧把手里衣服都扔进去,撒了点洗衣粉,盖上盖子按下按钮。
洗衣机是全自动带烘干,一步到位。他就转身去卧室里找感冒药,找出一包白加黑,就赶紧摁出一片黑片,又从冰箱里找水。
冰箱里水都是冰,他自己喝没事,一想到花梨喝,就觉得不行。
于是又手忙脚乱厨房拿了个锅子烧水,好容易烧了一点开水,又怕烫,就拿了两只杯子来回倒。
把厨房忙得一团遭,总算弄出一杯温水,赶紧端过去准备给花梨喝。
可巧花梨洗完了澡,裹着一条大毛巾,瑟瑟索索出来。
她头发也湿着,露着胳膊露着腿。不过这会子罗正军心里只惦记着她可能生病,倒是生不出半点迤逦,把温水和药片放茶几上,伸手一指。
“赶紧把药吃了,我去给你找件衣服穿。”
说着扭头就回卧室,拿了一件自己羽绒衣来。
花梨吸着鼻子捏起药塞进嘴里,喝了口水冲下去。他拿了衣服过来,她赶紧道谢,伸手接过穿上。
罗正军身材高大,衣服也大,穿她身上短款成了长款,差点垂到膝盖。袖子也长能唱戏,不过她缩一缩就能整个躲进这衣服里,倒是能保暖。
怕她冷,罗正军把客厅立式空调开了,温度调到29°。但被暖风一吹,花梨鼻子就痒,三四个喷嚏下来,头昏脑胀,支撑不住。
“要不你去房里睡一晚,明早我送你去医院。看过了你爸送你去学校。”罗正军提议。
花梨不肯,可脑袋撑不住,一个劲往下点。罗正军懒得再和她白扯,直接拽起她就往卧室里带,把人摔床上。
伸手剥了她外衣,整个塞进被窝里,蒙头蒙脑给她盖上。
花梨心里是想拒绝,可脑袋沾上枕头就起不来,眯着眼咕哝。
“那你怎么办?”
听到她挂念自己,罗正军心里就甜丝丝美滋滋。
“我没事,外面沙发对付一宿好了。你乖乖睡,明天还要起个早呢。”说着,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花梨觉得心里暖暖,这一刻她觉得罗正军像她哥哥。要是她能有一个哥哥,一个像他一样大大咧咧顶天立地男子汉一样哥哥,该有多好。
爱她,护她,宠她,站她前面遮风挡雨,为她撑起一片小小安乐天。
可惜,这是她一厢情愿。罗正军从来没想过当她哥哥,也永远不可能当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