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站在观望台边上的迟芸帆。
“芸帆!”
家里的司机路上抛锚了,不能准时来接,迟芸帆只好随便找了处凉快地方等他,正百无聊赖着,忽然听到有人喊“芸帆”,她侧头看去,果然是陈年。
一个热情得像小太阳的女生,也是学校里唯一叫她“芸帆”的人。
陈年蹦蹦跳跳地来到她身边:“你还不回家吗?”
“在等司机。”
迟芸帆性子清淡,又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太透,身上有一种超乎同龄人的冷静气质,像是自带冷气压,生人勿近,可这个陈年……似乎是个例外。
“那我陪你说说话。”
陈年心思细腻,想着有人陪着聊天比起一个人干等,时间会过得更快些,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话,迟芸帆偶尔才会回应一两句。
陈年说起自己在老家后山小溪里摸螺蛳不小心摸了条水蛇的趣事,描述得绘声绘色,勾起了迟芸帆的兴致,她正要追问后续,突然听到巨大的“砰”一声,接着一个篮球重重地砸在前面,又跳得老高,可见砸球的人用了多大力气。
两个女生都吓了一跳。
陈年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趴在观望台栏杆上,嘴角带着笑,眼底却是冷清清的,他语气也漫不经心的:“不好意思,一时失手,没吓到你们吧?”
他说话时眼睛是看着迟芸帆的。
陈年也看向迟芸帆,眼神带着疑惑,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一时失手,倒像是是有意为之,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从迟芸帆那儿得不到答案,陈年又看向男生,虽然长得很帅,不过好像没有什么风度,就刚刚那一下,要是换了胆子小的女生,早就吓得哇哇叫了。
不远处有人在喊:“许远航,你还来不来了?”
“就来!”男生应着,从观望台上跳下来,稳稳落地,他捡起篮球,又回头看迟芸帆一眼,逆着光,眼神显得格外深不可测。
接着,他的身影一晃,又出现在篮球场上。
陈年寻思着“许远航”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又想不起来,她问迟芸帆:“你认识刚刚那个男生吗?”
“不认识。”
她回答得这么轻描淡写,陈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经历了一个小插曲,时间来到六点,迟家的司机也到了,迟芸帆走去校门口,陈年则是走相反的方向回宿舍。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高强度高难度的专项训练,物理和数学的竞赛卷子像家常便饭一样出现在“尖刀班”每一个学生的课桌上,直到周六下午,陈年才有了出来透气的机会。
周六是陈年生日,今天过后,她就正式成年了。
市一中附近有一条冬枝江,背靠森林公园,景色宜人,陈年之前和张艺可她们来过两次,她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江边。
江水连声拍岸,水面上卧了一轮太阳,流光溢,美得炫目。
陈年看到一只灰鸟低低掠过水面,视线惊喜地追随过去,她刚踮起脚,手机就响了,是程遇风的来电。
“在哪儿?”
“……在学校附近的江边。”她猛地反应过来,拼命压下心间的狂喜,“你现在在s市吗?”
“你猜?”那边的声音很低,还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