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的眼光忽然温柔起来,轻声道:“那也挺好的,六根清净不为俗世所扰。”
“唉。”程耳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我与邴怀已经为你打点好了,玄溪也认得你是送药方的人,自然愿意将你留在平遥寺,总之你就在这里住下就是了。”
“童南呢?”申屠忽然想起上一世元清的父亲,便顺口问道。
程耳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申屠:“你竟还惦记着童南?”
“这什么话?”邴怀一伸手捂住了程耳的嘴,答道,“童南失了爱子,自然悲痛,然也正直壮年,如今童夫人又怀了一胎,还是双胞,你放心吧。”
申屠正要说话,外面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那声音极矮,程耳笑了笑,道:“小玄清又来看你了。”
邴怀瞪了程耳一眼,程耳忙捂住嘴,起身开门去了。
外面果真站的就是小玄清,程耳便蹲下来与他说话,笑眯眯地问:“小玄清,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哥哥醒了没有啊。”小玄清也学着程耳笑眯眯地样子回答。
邴怀知道程耳这一逗又要逗许久,便开口道:“小玄清,哥哥醒了,你进来看看他吧。”
小玄清听了果然直接丢下了程耳,从旁边的空里钻进来,直奔床边去看申屠。
“啊,哥哥你真的醒了,我去告诉玄溪师傅。”小玄清奶声奶气地笑起来,说着就要往外面跑。
申屠看着小玄清,脑子里突然闪过过去有好几世自己都是陪着他长大,有的是像小玄清这样活泼稚嫩,却也有的像殷烨容那般疏离,也有像常经业那般嚣张跋扈。
这个背影自己看了无数次,却每一次都能叫自己的心里溢出许多的温柔来。
未过多久,小玄清便带着玄溪到了申屠的房里,玄溪看着申屠,道:“施主醒了,听闻你无处可去,请就此住下吧。”
申屠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小玄清,勾出一个清冷的笑来:“那便多谢了。”
“如何能说多谢?施主曾救我一命,这恩情无论如何也还不了。”玄溪双手合十朝申屠鞠了一躬,说罢又嘱咐了一句“公子好生歇息”就走了,小玄清本也想跟着走,然看到申屠望着自己的眼神,竟生出些慈悲来,便就留了下来,和申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哥哥你叫什么?”小玄清伏在申屠的腿上,和他说话。许是尚未到玄溪与他讲佛法的时候,因此还是孩子般的天真。
“申屠。”申屠望着小玄清,眼中溢出爱意来。
旁边的两人见这气氛甚好,便都捏了个诀另找地方温存,得互相做了破坏气氛的拦路人。
“申屠哥哥,你怎么不笑的?”小玄清看着他,笑眯眯地问。
申屠却忽然晃了神,依稀记得小时的童涵润也说过这句话,然他这次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是啊,怎么不笑的?都找到元清了,怎么还是心中无喜?
“我不会笑,你会不喜欢我吗?”申屠突然患得患失起来,他害怕这样的自己会招来元清的不喜。
小玄清立刻伸手抓住申屠的手摇了摇,脸上还是天真的笑容:“不会啊,你不会笑,我来教你啊,就像这样,把嘴裂开……”说罢,还真的将嘴角咧开,朝申屠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申屠便学着他的样子,努力展开一个笑容。
“你看,很简单的。”小玄清看他笑了,便也笑起来,仰着头看他。
申屠伸手摸了摸小玄清的头,他的发已经被剃光了,只不过尚未点香疤,因此还是光秃秃的,摸起来甚是滑腻,他想着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会说什么,却偏偏甚是迷茫,便只好回他:“是啊,很简单。”
“玄清,该去听课了。”外面传来玄溪的声音,小玄清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