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脑中却已经迅速的闪过了凤老太爷担忧的面容,凤泰忍不住瞬间厉了声色的质问起宣昂。
「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那个死老头目前对我跟忍都还有那麽点利用价值,我会好好照料他不会让他轻易归西的,现阶段,你还是要先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小命吧,童这辈子无论生死,都是我们的女人,你就好好的去看顾着齐真河吧,得不到母亲,能有个儿子来填补你的感情空虚,这也是老天爷给你的恩惠,你就别再插手管不该管的闲事了,好好带着齐真河去过专属于你们的日子吧,忍或许会因为顾忌你父亲的恩情而不对你下手,但我不一样,你如果再步步相逼,必要时,我会亲手送你下去见见那朝思暮想的凤鸣青!」
宣昂开口的嗓音,森静而冷然,随着嘴里吐出的字字句句,手中把玩的手枪也跟着不停左右转动,但转来转去的焦点却始终都离不开凤泰的身边。
凤泰面无表情但他的后背已经被一点一滴的冷汗给浸得半湿,他一边将宣昂的话语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一边却神专注的看着他手中那把擦得光亮的枪,他知道宣昂刚刚的话语并不是只是单纯的警告而已,为了齐真河,他会义无反顾的替他付出所有,而同样,宣昂为了凤忍,为了童,也会不顾一切的送他这个阻碍者下地狱。
凤泰直视着宣昂,那目光,大而无畏,也说明了他的决定,宣昂嘴角的笑容瞬间变得冷硬,他将枪杆稳稳的朝向凤泰,然后定住,空气中,缓缓的飘起了一丝烟硝味……
即使才刚褪去处子的青涩肉体正在叫嚣着需要再多休息会,但自幼年就被培育得敏锐嗅觉,早在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时,全身的知觉及脑海的意识便已经先肉体的官能早一步的清醒,桃嫔的美眸迅速的张开,几乎没有多馀时间去做无意谓的呆愣及思考,她已经快速的坐起,掀开盖在身体上的薄被,光裸着身体下了床,随意抽了几张湿巾,擦拭了腿间的黏腻后,走了在床铺左手边的小桌上拿起了放在一旁小桌上,凤泰已经先一步替她准备好的衣物- -
在着装完毕后,桃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倒映在镜中的自己,镜中的佳人虽然芙颊还微微含着春情,但那双似水的眸子里,却已经失去了昨晚的涩意,嘴角淡淡的讽笑,让见者都忍不住要为她浮出苦涩。
幸福,终究是触手可得,却转眼天涯…………
「真,我们,离开台湾吧?!」在这个安静的密室里,已经恢复意识的童,半坐起身子,整个人偎入了齐真河的怀中,轻轻将头靠在丈夫的肩上,微哑着嗓子,低声说道。
对童来说:她在台湾的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和上官开阳他们这六人所共有的羞愧难堪,被囚禁时的绝望痛苦,现在的台湾对她而言,已经和上官开阳他们这六人划上了等号,只要还待这座城市的每一分每一秒,所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再再让她难以承受。
于是,脆弱的她;渺小的她;再也无力与他们对抗的她,只能懦弱选择远走他乡,逃到一个他们再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尤其在现在丈夫已经知道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污秽不堪,却对她仍一如往昔真心相待;深情相对之后,她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原先是只打算见完丈夫的最后一面之后,她就立刻离开。
可是现在靠在了丈夫的肩上,感受着他依然温润如玉的气息,感受着他还在她身边的每丝气息,童想要逃离台湾的念头便更趋强烈,发生了这麽多事,已经没有什麽能再击倒她,该失去的,她也早就已经失去了,除了齐真河这个爱她至深至诚的男人之外,她再也没有什麽可以值得不顾一切的去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