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老师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他带的学生必须自己挑选,一个班里只有这么七八个人,一直以“心狠手辣”闻名南江大学。
江沂觉得奇怪,为什么许诺会被鲁岸叫住。
鲁岸紧皱着眉头,确定那个推着电瓶车戴着安全帽送外卖的人是许诺,走上前冷哼一声,“跟我去办公室。”
许诺垮下肩,在鲁岸的强压面前也不得不低头,把车调转方向跟了上去。
江沂顺势跟在许诺身边悄悄咬耳朵,“你怎么认识鲁大师啊?”
许诺附在江沂耳旁悄声道,“说来话长,回家再告诉你。”
走在前面的鲁岸背着手,又转过头来瞪了一眼两个在讲话的人,中气十足道,“磨磨蹭蹭地干什么,你是哪个专业的?”
江沂抓住许诺,把人往身后带了下,“老师,我是企业管理专业的。”
鲁岸觉得这个学生是不是脑壳有问题,护着许诺跟护小鸡仔似的,难道他看起来是要把人给卖了吗?
许诺轻轻摇了江沂两下安慰道,“没事的江沂,你先去上课吧。”
江沂跟着许诺走到教学楼下,才在鲁岸瞪得跟铜铃一样的眼睛下悻悻离去。
临走前还嘱咐许诺事情结束了给他打电话,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让许诺本来有些沉重的心情好了些。
许诺把车放好,才踏上了行政楼的台阶。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头,最终还是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鲁岸进了办公室,慢慢坐下,轻啜了一口茶水。
看着眼前的许诺,鲁岸终究还是心疼大过于生气。
当年南江市的状元,会计系所有老师的心头宝,不该是这幅模样。
“你啊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好。”鲁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许诺微微垂首,小扇般的睫毛在眼上落下了阴影,“老师,对不起。”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一声不吭地办了退学人就走了,到底遇上什么困难了?”
当年许诺母亲在家中晕倒,送到医院被查出患了肿瘤。
许家只剩下许诺和母亲相依为命,一开始许诺靠着低保和部分救助还能坚持一阵子,但是后来的手术、住宿营养全部都是无底洞。
许诺只能选择去上班,但是没有事务所愿意要一个才大二就辍学的学生。
只能咬咬牙,选择了时间相对自由的苦力活,一做就是五年。
被鲁岸一个问勾起的五年回忆,苦涩蔓延至心间,许诺艰难道,“老师,我妈妈生病了,我没有办法,这是最好的选择。”
鲁岸早就听说了一些关于许诺的事情,只是当事情真的从许诺口中说出来时,他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小诺啊,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就这样放弃学位你想想真的值得吗?”
“跟你一个班的出来的人,都风光毕业,有的去四大,有的自己开事务所,有的出国深造,而你呢,你还是送着...外卖?”
许诺站在离桌子两步远的距离,离开很简单,只是回头的路太难。
后悔吗?
不后悔,即使再问千遍万遍,许诺从来都是这个答案,他不后悔,世人替他做了千百种未来的预设,但是他知道如果他没有选择去救妈妈,这才叫遗憾终生。
想至此,许诺心底通透,慢慢抬头展开一抹极轻的微笑,“老师,我不后悔,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对于我来说,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都会争取。”
鲁岸不答,一直注视着许诺,忽而又笑开。
无论是二十岁意气风发的许诺,还是二十五岁被生活所打击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