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来到公堂，在和大理寺卿孙伏伽一番推诿之后，坐在公堂主位之上。

今天是马周主审张亮谋反案，自然是要马周坐在主位。

大理寺卿孙伏伽作为大理寺的主官，大理寺是人家的主场，马周还需要人家帮助，于是孙伏伽坐在马周身旁协助办案。

陪审的还有大理寺少卿狄仁杰，他断案能力在大理寺可是数一数二，有他从旁协助案子可以很快审理出来。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狄仁杰是东宫太子爷的人，这也是孙伏伽主张要狄仁杰陪审的理由。

看似是马周主审张亮谋反一案，实则暗地里太子爷才是真正的主审，马周不过是一个跑腿的。

“将陕人常德玄带上来。”马周三人坐好，叫人带告发者。

“小的见过三位老爷！”常德玄被带上公堂，跪在地上道。

“我来问你，你告发刑部尚书张亮谋反，可有证据？”马周问道。

“张尚书家养假子五百人，各个身强体壮，孔武有力，听说各个都是身手了得的高手。”

“小人亲眼所见，每天进出张尚书府上的人不下百人，且各个体态特征各不相同，不下五百人。”常德玄道，他信誓旦旦的说都是他亲眼所见。

假子，一指夫的前妻之子或者妻的前夫之子。

另外一指是养子、义子的意思。

“单凭这些不足以说明张尚书有谋反之心，可还有其他证据？”狄仁杰问道。

张亮养这么多养子，最多说他图谋不轨，还上升不到谋反上面来，要是单凭常德玄说的，不足以定张亮谋反罪。

况且，是否真的如同常德玄说的那样，张亮豢养了假子五百人，还有待查证。

“这是一次小人在酒楼里，听人家说的，对方当时喝醉了，与另外一个人说张亮要谋反，我这才来告发张亮。”常德玄道。

“哦！是什么人说的，具体怎么说，你又为什么不来大理寺告状，而去找御史？”马周觉得事有蹊跷，急忙追问道。

“具体说了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我知道那人叫程公颖，便是此人在喝醉后说出来的。”

“至于我为什么不来这里告状，而是告诉御史，那是因为我不知道那个衙门能管这个案子，心里有些害怕，便不敢来衙门告发。”

“而我隔壁刚好住着一位御史，我想了又想，这才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御史。”常德玄说的合情合理。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确认张亮就是谋反。

“你先下去吧！需要你出堂作证的时候，我们自会传唤你上堂。”马周说道。

衙役将常德玄待了下去。

“二位对此事怎么看？”马周向孙伏伽和狄仁杰问道。

“此事尚未有定论，还是将另外两个参与谋反的人给带上来审一审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狄仁杰道。

“没错！狄少卿说的是，我也正有此意。”孙伏伽附和道，无论结果怎么样，对于孙伏伽来说都一样。

马周见大理寺的一二把手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没有意见，他也有意要提审程公颖和公孙常。

马周也希望能够从公孙常他们嘴里挖出点有用的信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