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猛然回过神，心中的幻影瞬间消失。映入他眼帘的，是穆禾的脸。

他摇了摇头，“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穆禾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竟然又拒绝了！那他刚刚的笑容是什么意思？难道……穆禾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的心里有另外的女人？！

“理由很简单，你是千虞人。”萧燃说得理所当然。

穆禾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除了在晏贞女皇面前不得不忍气吞声之外，只有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挑战她的最大极限。

她尽力笑得平和，“那请问，你既然不同意我的条件，那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套我的话？”

萧燃看着她，淡淡开口，“临乾身边的芙蕖，长得和你很像。”

穆禾身体一颤，他怎么会知道穆菡的？怎么会？！她的心里忽然乱了起来，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袭来，“你究竟想怎么样？”

“很简单，告诉我二十年前下令派兵进攻元楚的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他查了那么多年，可是完全没有头绪，除了能确定是千虞的人，他再也不能找到任何有关的线索。那场宫变之后千虞的朝政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的熙瑶女皇突然暴毙，短短的时间内晏贞就在千虞称帝，成为千虞的新任女皇。

而在此之前，传闻熙瑶女皇就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她不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有心思发兵元楚参与那场宫变大乱。

穆禾的脸一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到这件事，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她咬了咬牙，“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但是我看你的表情分明就在告诉我，你知道。”

“萧燃，你不要太过分！”穆禾猛地一拍桌子，一张好看的脸已经微微变了形。

“我只是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而已，你不用太过激动。”

“你死心吧，我不知道。”

萧燃撇嘴，装作无奈地开口，“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去问芙蕖了，据说她没有跟着临乾回伏羲。”

“你……”穆禾气急，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浑身有些颤抖。

外面的侍女听到动静匆匆赶来，可是刚开口叫了一句“将军”就被守在外面的闫一给打昏了，一时间又恢复了寂静。

穆禾的脑子里正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一边是父亲的遗愿，一边又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妹妹，这些年她为了那个女人一次次违背自己的意愿，甚至差点永远地失去穆菡。良久之后，她睁开闭着的眼睛，开口道：“是晏贞女皇。”

萧燃微微眯眼，“为什么？”

“我……真的不能说……”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又有难以掩饰的无可奈何。

萧燃点头，“她真的只是你的姑姑？”

“是……”穆禾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一个字。

目的达到，萧燃也就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没有要跟她打声招呼再走的意思。

“等一等！”穆禾叫住了他，“我的妹妹……你不要去动她。”

如果有任何人敢伤害穆菡，她会不惜任何代价杀了那个人，哪怕那个人是萧燃。

萧燃没有回头，打开门走了。

一阵风吹进了房间，吹得穆禾有些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