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曾曜仿佛没看到甄文锋的表情,还笑着说:“我说我也在机场那边买了块荒地,要盖房卖,马上我也要开宴会庆祝啦,你也一样做房地产吧!我们一起!”
甄文锋快昏厥了,他的手微微颤抖,看着他冷汗直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做什么房地产?他先把自家厂子的事弄清楚了再说吧!
甄蕴玺坐在椅子上面带着微笑,这一刻她内心中只有痛快,相信她的妈妈看到这一幕,也会觉得无比畅快的。
雷美竹的脸色也隐隐发白,甄情还在一旁神情不解地问:“妈,爸要做房地产了吗?做房地产不是挺好的?”
雷美竹低斥一声,“你闭嘴!”
甄情不高兴,瘪着嘴又露出一副全世界都欺负我的委屈表情,但却没敢再说话。
雷美竹根本顾不得去看甄情那张丧气脸,这次好事变坏事,她嫁进甄家的事情又要泡汤。
池漠洲看了张飞一眼,张飞立刻会意去查此事。
金曾曜见甄文锋不说话,还笑着问:“是不是太开心了?哈哈,我也开心啊!”
刚开始甄蕴玺让他配合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很诧异,但是往回去想,都说甄文锋出手杀甄蕴玺,这就不觉得奇怪了,他向来看不上甄文锋这样的人,光看他私生女这么大就知道以前为人如何了。
男人可以在外面花,但不能影响到家庭,主次不分的男人永远都无法做大事。
半晌,甄文锋才说出话,他干巴巴地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大家自便啊!我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先去休息一下。”
雷美竹立刻走到他身后去扶他,他颤抖地离开了宴会大厅。
甄情被晾在那里,宴会大厅突然没有主人,她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让大家可以认识她,虽然她不方便去招待男宾,但是可以招待女客,于是她拎着裙子以主人家的姿态和那些太太小姐们攀谈。
她不知道,她甄家已经被人看笑话了。
东夏市谁人不知甄文锋四处找地搬厂子,现在好容易找到块合适的地,人家申请盖住宅,你就不能再去做化工,这样的打击能受的了吗?如果地买的不便宜,那转手都赚不了多少钱。
甄蕴玺丝毫没有要应酬宾客的意思,她闲闲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离开,偶尔叉一叉水果,荀英姿推来的还有红酒,她自斟自饮很是悠闲。
张飞很快便走过来,低声在池少耳边说了几句。
池漠洲立刻看向甄蕴玺,目光犀利而又意味深长。
这件事情很快便被传了出去,宴会未开完,池万锦就听到消息打来了电话,上来便质问:“金曾曜买的机场那边的地盖房?这事儿真的假的?”
池漠洲向一旁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道:“真的,他在甄家宴会上亲口说的,我就在这儿。”
池万锦不可置信地问:“我怎么听说他买的裴家的地?裴学而肯卖给他地?怎么可能?”
池漠洲唇角挑起一抹微笑说道:“爸,甄蕴玺是中间人。”
“什么?”池万锦叫了起来,他情绪有些激动地问:“甄蕴玺她是不是你的女人?她怎么不把地卖给你而卖给金家?”
池漠洲好笑地问:“爸,您这个问题不觉得白问吗?好像她不知道是谁要杀她一样。就算您儿子我出卖色相,也没那么大的魅力让人家忘了谁是敌人。”
“你……”池万锦气的说不出话,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噎人?
到底是谁在出卖色相?
池漠洲继续说道:“爸,我和您说过,甄蕴玺手里的地不知有多少,就算她没有的,她也有办法给弄来,这次的事不是很明显吗?您说我这边猛地讨好她,您就在那边给我拖后腿,所以后面没地,我也没办法了。”
反正他的项目已经开展了,你再有别的野心,也得能拿到地才行。
池万锦要是知道甄蕴玺在东夏市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当然就忍了,现在让死对头金家得了便宜,怎么想都不甘心。
这真是你动我药业,我动你房地产啊!
池万锦没好气地说:“行,以后我不管了,你好好出卖你的色相,让她给你弄块地!”这话多少有点堵气的意思。
池漠洲说道:“爸,之前的事不用算算账吗?她又没得健忘症,我再出卖色相也没用啊!”
“你……那你要她还有什么用?干脆踹了吧!”池万锦狠狠地说。
池漠洲语气十分无奈,说道:“谁让我喜欢她呢?现在是我离不开她。”
“你个不争气的!”说罢,池万锦终于再也忍不住,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池漠洲收起脸上的笑,向甄蕴玺走去。
甄蕴玺仍旧闲闲地坐着,甄文锋一直没回来,金家父子用甄家的宴会成了主场,接受着从人的祝福。
甄情虽然去找别人说话,但众小姐太太们都躲她,现在形势不明朗,怎么看甄情都没有甄蕴玺这位嫡小姐有前途。
甄蕴玺手中不知握有多少东西,还有两个公司正做的蒸蒸日上,再加上池漠洲的鼎力相助,还有那么多个追求者,的确不是一个甄情能比的。
池漠洲走到她身边,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说:“回去吧!”
回去再好好收拾她!
“啊?这么早就回去?还没看够呢!”甄蕴玺撅着嘴说。
池漠洲陈述道:“你爸进医院了,不会回来了。”
“啊?”甄蕴玺看向他问道:“严重吗?”
“你这是在担心?”池漠洲问她。
甄蕴玺摇头说道:“没啊!如果他得个什么不能自理的毛病,甄家就不用毁掉了。”
池漠洲:“……”
甄蕴玺站起身说道:“既然我爸回不来了,那我留在这里也没用,我们先走吧!”
果然真是来看热闹的,池漠洲才发现她很记仇啊!
甄蕴玺将手伸进池漠洲的手臂中,池漠洲还有事要问她,所以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金风凌看到她要走,好容易见到她,怎么就此放过?于是他也巴巴地跟上了。
金曾曜看到之后,也应付面前的人几句,暗暗跟上儿子。
“蕴玺!”金风凌在甄蕴玺上车之前忍不住叫住她。
甄蕴玺转过身,手还搭在池漠洲的手臂上,看到金风凌,她眸中的目光冷了下来,轻轻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副做派,比京通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小姐们还像样子。
“蕴玺,这次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金风凌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出这一句来。
甄蕴玺微微勾起唇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态度极其冷淡。
金风凌的脸有些挂不住,神情有点阴郁,没有说话。
甄蕴玺回头倾身坐进车里,没多看他一眼。
池漠洲不用说一句话,此刻已然是胜利者的姿态,不管这个女人多么可恶,在这一刻还是很给她长脸的。
车子远远的驶离,金风凌心里又升起懊恼,仿佛这句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金曾曜摇摇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我怎么瞧着你全然不会追女孩子?”
“爸,她哪像普通女孩子?简直是刀枪不入。”金风凌懊丧地说。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漂亮是漂亮,至于这么拿乔吗?
“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如果换个女人让你娶,你愿意吗?”金曾曜语重心长地问他。
金风凌愣了一下,他从没想过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但是现在让他娶别的女人,他根本就做不到,于是他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是真的喜欢她吗?”
金曾曜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敢情这个傻小子还不知道他对人家已经上心了?他开口说道:“你要是真喜欢她,就收起你那些花花心思,用真心对她,别想歪门邪道,她非但不傻,还是个极精明的孩子,谁对她好,她自己心里清楚着呢!若是池漠洲和别的女人有过什么,你看她会留在池漠洲身边吗?”
此话对于金风凌来讲无异于醍醐灌顶,他似乎找到一些门路了,但是让父亲教他追女孩子,还是有点别扭。
再说池漠洲在车上一直没提金家买地的事,他极有耐心,一直等车子驶回凤华池,两人回了房间,他才质问道:“金家买地,中间人是你?”
“是啊!”甄蕴玺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坐在书妆镜前一边答,一边摘身上的首饰,不紧不慢地卸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池漠洲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站着,盯着镜中的她。
甄蕴玺抬起眼皮往镜中冲他瞥了一眼,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帮金家?”池漠洲又质问道。
甄蕴玺不紧不慢地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随便选的,至于目的,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倒是求你灭了甄家的,你不愿意,那我自己动手,有什么问题吗?”
一番话说的池漠洲哑口无言。
甄蕴玺动作虽慢,可也很快地把脸给卸干净了,她站起身看向他问:“我选金家没什么问题,至少金伯父还对我说过,让我以后有困难可以找他。那你呢?刚被人动手要做掉就反过去给人送地去,我甄蕴玺还没那么贱!”
说罢,她提着裙子就要向外走去。
池漠洲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走过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说:“我知道这件事你受委屈了,我不是在补偿你吗?”
甄蕴玺冷笑着反问:“所以幕后真凶现在受到惩罚了吗?恐怕活的好好的吧!”
“蕴玺,你知我为难,除此之外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了。”池漠洲说罢,又说:“再说那天你要是听我的不去京通,不就没有这些事了?”
甄蕴玺听后大怒,一把甩开他的手臂问他:“这么说我一辈子都不能去京通了?我被人害是我的错喽?你这是什么道理?”
她眼角微挑,眉目凶狠地盯着他,这样的目光让他隐有不悦。
她转过头,伸手开门,没好气地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池漠洲伸出手,一掌拍到门上,阴恻恻地说:“甄蕴玺,一会儿别来求我。”
甄蕴玺最恨他拿这种事情威胁她,她伸手一把推开他怒道:“不求你,我随便勾勾手就有男人上赶着来伺候我,金风凌或裴学而哪个也不比你差,怎么着你还让我再被大家捉奸一次吗?”
此话说的池漠洲已是面色铁青,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扳过她的肩膀,把人给按了过来,甄蕴玺怒极,伸手去推他、打他,像疯了一样。
他也没手下留情,掐着她的手腕把她给甩到了床上,她一把举起床头灯向他砸去,他一闲躲,大步向她走去,她已被激出血性,什么充电器、抱枕、相框、摆件,凡是手边能摸到的,全数向他招呼去。
可这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他已经逼到床上,她翻身想下地,无奈长裙碍事。
“嘶啦~”她的裙子被撕裂,她毫不留情地冲他脸上招呼过去,只觉得一阵刺痛,他的脸上多了三道抓痕。
他怒极,她的唇上多了一道齿痕。
这场搏斗,也不知维持了多久,最终她化为一瘫春水,他成了伏地猛兽,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
阿颂在外面已是听的心惊胆战,对于甄蕴玺这个人,她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深深的惧怕,敢和池少打成这样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晚上睡着的姿势是池漠洲在后面抱着她,等到早晨就变成了她面向他,缩在他的怀里。
有时候人的惯性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她清晨看到自己有多不争气的时候,愤恨地转过身,给他一个大后背。
他抬手将人往怀中拢了一拢,声音沙哑而慵懒地哄道:“好了宝贝,昨晚我不是已经道歉了?”
爱到深处,他是道歉了,一声声小话说的不堪入耳,但在那里,却点燃了她心中的火焰。
她冷哼一声。
他靠过来在她耳边说:“好了乖乖,我也没讨去好,现在我的脸还火辣辣的疼呢!”
甄蕴玺这才想起昨晚好像抓他了,她扭过头去看他的脸,果真看见三道明显的抓痕,她没忍住,“噗嗤”一笑。
仿佛百花在他眼前盛放,他难耐地将人又往怀里拢了一拢,没忍住在大清早又强行翻云覆雨一番。
甄蕴玺是彻底不想理他了,累的她今天还能起来吗?
“床头打架床尾合”这句话真是对的,不管再大的矛盾每天这么厮滚在一起,最后也都化为无形了。
池漠洲忍不住将人抱起来,一声声地哄,极有耐心,还要给她穿衣,总之就像伺候主子一样。
她真是不想理他,就是不配合,他也就任由她歪在自己身上,给她把衣衫勉强穿好,极享受这种乐趣。
把人收拾好,他抱着她下地,绕过地上各种障碍物,向门口走去。
甄蕴玺这才看到屋内的惨状,地上全是破碎的各种物品,梳妆镜也让她给砸破了,昨天她真的有这么暴力?她简直不敢相信。
她挣扎着想下地,这样让人看去,多丢脸啊!
池漠洲却稳稳地将人抱着,斥道:“别乱地,当心扎了你的脚。”
每当这时,他就无比体贴,谁让她是他专宠的女人呢!
阿颂一看池少抱着人出来,就知道他又被甄蕴玺给迷昏了头,阿颂微微低着头,没敢去看池少的脸。
池漠洲将人放在饭厅的椅子上,吩咐道:“阿颂,去把房间收拾干净。”
“是!”阿颂低眉顺目地向池少房间走去,生怕引了甄蕴玺注意,再让她受一场无妄之灾。
她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看到屋内的景象,不由惊呆了。
昨晚是怎么打的架?居然把房子都快拆了,关键是打完架怎么今早池少还是一脸倒贴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手脚麻利地把房间都收拾干净,可梳妆台的镜子要换,她得让人过来搬,于是她转身走出去看向池漠洲,问题还没问出来,人先怔住了。
池少脸上那几道子,简直……
池漠洲冷眼看向阿颂,沉声问她,“好看吗?甄小姐抓的,是不是还想再八卦八卦?”
阿颂吓的一激灵,立刻低下头。
甄蕴玺在一旁哼道:“怎么还不让人看了?”
池漠洲指着自己的脸对阿颂说:“来,接着看!”
阿颂心里发苦,低着头不敢说话。
池漠洲厉声道:“看啊!”
阿颂吓的一激灵,还没开口,甄蕴玺不满地说:“你干嘛?吓我一跳,差点噎着。”
池漠洲不得不抬手给她顺气,好声好气地说:“慢点吃,我们不急。”
阿颂的头低低地扎着,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扎到地上。
池漠洲没好气地说:“有事吗?没事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一个人在这儿杵着当灯炮,不觉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