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哪儿了?”
汤恩按着太阳穴一阵烦闷,虽说斗酒十千恣欢谑,每个人醉酒时的的姿态都不同。但怎么就觉得,康明宇喝的不是酒,是返老还童丹啊。说话奶声奶气的,还得叫人哄。
“我回家了,你就先睡吧。”
“可我还没洗澡…”
“那就快去。”
“汤恩…汤恩…你就不怕我淹死在浴缸里吗…你都不爱我了…你不爱我了,夭寿了…哼!”
撒娇的语言像羽毛折磨着汤恩的耳朵,他不擅长说甜言蜜语,偏偏康明宇是蜜罐子里生出的花,不宠着就要上天。
难得生硬的温柔下来,他安抚着说:“乖啦,你可以用花洒。”
“可我会跌倒在地板上。”
要跟你磨嘴皮子的人永远不需要理由。
“那就不要洗了,去睡吧。”
“可你说好洗白白等着我的,我不管,你不回来我就把这里拆了。”
他回到卧室,用手拨弄桌上的小饰品,不时发出刺耳的撞击声,虚张声势。
“汤恩,这被子有你的味道,怎么弄的,我也想要。”
“把头蒙在里面。”
“不…我就知道你想谋杀我,你来啊,我才不怕你。”
“别闹了,我很困。”
“那我讲故事给你听。”
“还是…算了。”
康明宇从来不会讲正常的故事,他的白雪公主里有忍者和武士,活脱脱的讲成倚天屠龙记。
“那你想听什么呢?”
“我想听你说,‘我要睡了’。”
“不…但我怎么能对你说谎,是不是?”
汤恩无言以对。
“汤恩,我想见你。现在。”
“明天早上,我会站在你睁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个条件很诱人,而且很浪漫,康明宇想了想,勉强还是接受了。
“好,那…晚安喽~”
“晚安。”
告别康明宇之后,他失眠了,坐在花园长椅上看月光。他把采薇改成岂敢定居?一夜三起,毫无违和感。
全家人都为汤爵而碌,汤爵却心安理得的待在看守所,有吃有喝。白天他进去探望汤爵,汤爵笑着对他说:“哥哥,一窗之隔让我更能看清你了,你挺有本事的。你知道是我干的吧,很多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才对,但我很解啊,真的,匪夷所思。你为什么不去指控我呢?难道你不想把我从这个家里踢出去吗?我本来就是个私生子啊。我特别讨厌你,你把伪君子道貌岸然的形象演绎的惟妙惟肖,太厉害了,我都忍不住‘啪啪啪’的为你鼓掌。你装什么高尚?有时候我就觉得,咱家就像古代的皇室,我妈和你妈一样,都是老爸的嫔妃,说白了就是表子。你可能觉得我说的不对,好歹你妈正宫娘娘,只是死的太早了。可惜我和你,只差两岁,想想吧,你妈生了你以后,陪在她身边的一定不是老爸。男人嘛,没钱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有了爱情就容易背叛道德,就像我一样。可道德又不能杀掉我,它只会让受到牵连的人痛苦,我敢肯定,你妈死的一定很难看。”
汤爵放不下的,始终是那些过来人的恩怨,是这些恩怨牵绊了他,所以他从不认错,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面对这种灵魂,监狱就形同虚设。
如果说每个人的存在都有其价值,最基本的价值应当是救世济人。每个人都充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