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宋……你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做你的兄弟朋友……”
苏文杰盯着他,他的脸很漂亮,皮肤光滑细腻,几乎不像男孩子。
雅思音乐学院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他被录取过,但他拒绝了。
一切问题在“饥饿”面前都显得如此沉重,吃饱以后就会荡然无存。他想饥饿让他放弃了梦想,梦想又带着一个男孩死皮赖脸的追了上来,谁又能说活着不是很累很痛苦的事呢?
“要不要出去走走。”宋用手扯着衣领,不知是脖子下方扣的太紧还是此处空气稀薄,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他拉起苏文杰的手往外走,对方触电般闪开,却默默跟在身后。
夕阳躲在一片横柯婆娑中,把鳞次栉比的楼房画成七天空;棉云被草莓味糖果沾染,淡粉修饰苏文杰的面容。
很难想象,当初跟宋表白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男孩。安静、羞涩、怀揣梦想却总不敢拿出来,就用黑布包在怀里,夜深人静时孤独的端详。
当一个人把自卑放在脸上,他身边的一切都是有罪责的。有句话这样说:一个人为钱犯罪,这个人有罪,一个人为面包犯罪,这个社会有罪,一个人为尊严犯罪,每个人都有罪。
苏文杰属于后者,性格养成的路程何其坎坷,让他不得不蜷缩在角落里。
傍晚无风的干燥,如影随形;他们在马路上漫步,即将来临的晚高峰使路上的轿车堵成腊肠,疯子只会狂按喇叭,有人急躁的拉下车窗伸出脑袋,但于事无补。
头顶有参差错落的枝叶,绿的繁茂;蝉鸣是盛夏最后的独奏,可它们不是艺术家,又聒噪又可怜。
“贱神跟我说,你游戏里结婚特认真,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宋突然打破两人之间的禁言默契,他像老友般把手伸到苏文杰脖颈后面紧紧环住,笑容里充满调侃。
苏文杰腼腆一笑,“结婚本就是严肃的事,哪怕在虚拟中,也该努力做个一丝不苟的人。”
“一丝不苟的人吗?”宋喃喃的在心底捣鼓,“哈哈,感觉我正跟个老头子谈话似的,你多大啊?”
“二十一。”他低头看自己脚边的路。
中国人的习惯,交友时有其固定的话题。先问你叫什么名字,然后是几岁了,父母干什么,家住哪里,兄弟几个,在哪读书在哪上班,一个月多少钱,有没有女朋友,然后再深入到吃喝玩乐中。
所以你每交一个朋友,就必须对自己的家庭和事业做一番评估,别人也同样如此。
若有个孤儿,每当孤独时就得跟别人说我父母双亡,一遍遍让自己加深这种痛苦。
苏文杰看过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对老套的、一成不变的语言圈知根知底,他已经开始在心里为自己将要回答的话做草稿了。
宋拍拍他的肩膀说:“呦,正值年少嘛!”
他苦涩的扯出一个笑容,却不知道怎么接话。
忽然宋想起“他的喵”,乐颠颠的凑上去问:“有个女孩喜欢你是吧,她在我们会里说过单相思的事,你咋看?”
苏文杰故作深沉的回笑,思维已经在空白脑海上写作文了。
玲玲,大名:曲裴玲。是他的高中同学兼同桌,因为自己总帮她做点不起眼的小事就认为他是个暖男,然后开展猛烈的追击。
其实这中间有很多误解,他真不是暖男,只是不会拒绝人。
世上就是有他这种人,心里憋屈又恼火,但别人找他帮忙他又不能拒绝。
他温和,主要是觉得世间没啥深仇大恨,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