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带上,她低下头时的余光瞥见许适,就抬头看一眼,许适的视线在她的安全带和搭在上边的手上。
周亭筠掉手,随意动了一下身子确保活动范围不会被限制住,许适把视线回去,还偏开头去看窗外。
周亭筠发现她既没有戴耳机,也没有打开电脑、平板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哪怕是纸笔来写些东西。
非常罕见,仅此一次。
许适曾经说过作家的灵感来之不易转瞬即逝,尤其她记忆里还不好,可能想起一个句子后不及时记下来,下一秒就忘了,她当然也吃过这样的苦头,因此在周亭筠见许适的第一面起,对方身上永远都带有能记录的工具,大多时候是手机,背书包时是纸笔或者电脑、平板。
现在许适的手机关机,书包在一开始就让周亭筠帮忙放在头顶行李架上,周亭筠起初还以为她留了什么东西,现在看来什么都没留。
好吧,现在问题更严重了。周亭筠想,然后轻声问,像是怕惊扰到对方:“阿适,想写些什么吗?”
许适转头看她一下,周亭筠并没有把此举当做一个好的开口,因为许适只是在保持着礼节下意识地看说话的人而已。下一秒,许适果然轻轻摇头,“不太想。”
周亭筠还没来得及问下一句,许适已经重新将头转回窗户边上,她干脆将额头抵在窗户旁,眼帘自然下垂看向下面高空之下。
下面是白云、平原、高楼建筑,许适问周亭筠:“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在一艘船上?”她微微抬下巴示意窗户外面,“白云是大海,是浪花,海下是游鱼和森林,沉船的残骸也在那里……”
她并没有转头,于是周亭筠意识到这并不是在说给自己听,而只是许适的自言自语。
“……港口就在前面,我已经听见钟声,听见了人们的欢呼,
千万只眼睛在望着我们的船,它坚定,威严而且勇敢。”
周亭筠试探着问:“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