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失重感。这次倒不是在过独木桥,而是直接从一个陡峭为九十度的万丈山坡上跌了下来,山坡上有一条小径,小径光秃秃一片,她就是从这条小径上直接跌下来,但是奇怪的是小径两旁都有野草丛生。
许适的身子下意识地先挺起来半分,紧跟着大脑才恢复意识,她现在的上半身是悬空的,身子全部重心都交给了紧绷着的腰部和充当借了力充当支撑点的两手手肘。
许适在昏暗中看见熟悉的环境,她正好端端地躺在宿舍里。阳台的窗帘是拉住的,从窗帘织物缝隙中努力钻进来的顽强阳光却又被床帘挡个结实,她分辨不出时间,刚从梦中清醒之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就保持着原样撑了一分钟不到,许适听见自己的腰部因为用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像是某个陈旧的老零件上锈后难以运行。
许适胳膊一松,直接把自己摔在了床上。现代人因为久坐成劳而使腰间压力过大,尤其又以学生和白领为基础群,许适还有个写手身份,写起东西来坐上四五个小时是常态。
幸好她今年刻意加强锻炼,不至于过早猝死。
许适看一眼时间,早上七点五十,好不容易赶个假期,她一时半会儿还不想起床,但是被梦一吓又睡意全无,她索性侧身抱着手机上网刷新文。
晚上为了保持睡眠质量,她一般是选择关掉网络的,现在一开网,各种信息就全都拥挤进来。
许适看一眼群聊里的999小红点立刻失去翻记录的兴趣,她把小红点拉开,左下角显示还有几条。
顾笙:地址给你啦~
顾笙:话说我俩学校还是顺路的,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另外几条是周亭筠,时间要更早一些,大概在昨晚十一点多,那时候许适早已喝药在室友阿妈的压迫下上床睡觉。
周亭筠:十字路跟你说地址没?她们直接包了几个房间,你学校离那边有点远,晚上回学校不安全,那边有客房,晚上风烟、须檀、南溪都会留宿,给你留了一张床,带上洗漱用品和衣服就好。
周亭筠:你明天什么时候过去,我来接你吗?
许适自从元旦后就没跟周亭筠联系过,对外宣称自己忙于考试暂时蔽网,实际上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周亭筠,干脆找个借口避开,戏也做足了,宣布后就在群里发过言,作者号的微博也没上去过,文倒是照旧更,不过那都是存稿箱的东西。
周亭筠也真的相信了,她真的再未找过许适,上一条消息还是考试前的一句考试加油。许适看见了,没回,就当自己没看见。
不过她是绝对不相信周亭筠能被这个借口糊弄过去的,开玩笑,她连高考都没说要蔽网复习,现代社会,蔽了网络还能干啥?打单机游戏么?
她觉得周亭筠大概是直接自己的纠结心态,所以遵守着被她摆在台面上的原因刻意不来打扰她。
但是躲了那么多天,今天终于躲不下去了。面基是她们早就约好的,现在突然放鸽子也不好,只能硬着头皮上,大不了到时候拉着顾笙打掩护,反正谁都不知道自己跟周亭筠私下往来过于密切。
许适毫不犹豫在上边打字,屏幕泛出的幽幽光线映在她脸上显得诡异扭曲:不了,我自己去就好。
许适发完字后就不再理会,现在离闹钟想起还有接近一个多小时时间,她打算再眯眼休息一会儿。
她睡前没再关网,毕竟也很少有人在大早上闲的没事干跟别人发qq,除了一个人,周亭筠。
对方在她消息发出后一分钟内就回复:那也行,十字路毕竟对燕市熟悉,你别丢了就好。
这个亲昵的语态……许适木着脸,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周亭筠:加班。
许适:注意休息。
周亭筠:好。
聊天到此结束,许适这次之间关掉页面,把手机丢到一旁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