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讲真,你就没想过要放弃吗,你说你,为了她复读,为了她拼命码字,人家在乎过吗,不照样打游戏接剧本自己当策划要授权?
许适之:我还跟她表过白呢,不照样被拒?我喜欢我的就好了,她没嫌弃我就不错了。还有,我复读是我自己想进帛大好么?
顾笙:长亭本科是帛大经管的吧?
许适之:全国最好的学校正巧是她母校而已……
顾笙:呵仿佛我信了
许适把自行车推出来,隐约一看对面从教学楼里走出来的是自家班主任和来自教务处的历史老师。她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若无其事地跟两位打招呼。
心里却虚地不得了,也不知道他们看见自己拿手机没,光明正大违纪这事儿本是她不愿的,手机被没了还好,再买一个便是,就是今天课间刚写的大纲和片段还没来得及备份。许适不切实际地想,也许自己能在没时垂死挣扎一下,让老师给自己几秒钟把东西备份了?
不过好在对方没看见,两老师跟她打了招呼后一起往校外走,许适站在最左边推个车子手心里全是汗,内心有一小人大喊着还有没有个人隐私了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带个耳机静静走啊,脸上却露腼腆的笑意,时不时答几句老师们抛过来的话题。
两位老师对她很好,平日就照顾着她,私下她有时壮着胆去办公室问题时也都非常耐心地解答,但大概是学生天性不愿跟老师多有牵扯或是见了老师就害怕,许适在放学后更喜欢自己一个人走。
好不容易走到校门口,两老师同她方向不同,许适乖乖道一句:“老师再见,”推着自行车过马路时大大松口气。
这会儿骑着车子也不想再看手机了,她戴着一厚厚的手套形似熊掌一般实在不方便,骑车回家也不过十分钟左右路程,到家再聊也是一样的。
她给顾笙回一句“我先回家”,看见特关联系人爬在列表最上面,旁边一小红点儿。
长亭:刚刚群里面须檀她们瞎闹,你别介意。
她盯着这条消息眨了眨眼,想到群里面的打闹,又想起刚才和顾笙的聊天。她打了几个字,点击发送后直接把手机丢进兜里,刚才为了方便打字才取下的一只手套被她重新戴上,许适上了车脚下蹬一下,一路的下坡里几乎不怎么力。
适之:我没介意,她们也不知道,你放心好了。
介意什么,有什么好介意的,本就是事实,倒还要想着这样会不会给对方添烦恼。
她早就不再是那个在过生日时跟顾笙视频喝酒把自己灌倒,委屈巴巴想着自己的单恋情史,不由分说就打了电话去告白的傻子了。
对方对她的心意心知肚明却还能选择跟她插科打诨,已经够了。
该知足的。
深冬的风大,路上的冰结了又化,自行车道基本没人,许适把自行车骑得飞快。
最开始还是个小作者,第一本文都没完结,没几个读者也没什么认识的作者,数据惨地一塌糊涂,靠着上课的偶尔摸鱼和腾出来一节自习时间写手稿写得不亦乐乎,知道圈内有个大大圈粉无数人又低调,学霸属性接的剧本都好,也曾做梦自己能有朝一日成为大神作者让她配自己的剧。
靠着上天赏饭给了些才情,写的东西虽冷门了点也却有人喜欢,读者慢慢多了起来,开了微博号同几个圈内好友互关,愣是怂地没敢关注对方。顾笙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燕市本地人,理科生,爱好广泛,刚开始还披个马甲跟许适聊文开脑洞拼字,慢慢就只热衷于开脑洞,许适写文第三年顾笙退了写手圈,偶尔写写脑洞自个娱乐,退圈前跟许适说一定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长亭会看见她。后来许适终于认识长亭,顾笙跟她的交情也从线上到线下越来越深。
认识长亭的时间说长也不长,但算上她一人默默在耳机这头听对方声音的时间便已久远,漫长的追赶把最初的崇拜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全都磨成了喜欢,执念跟爱慕早就拉扯缱绻地纠缠不清,得不到的不甘和爱而不得的悲哀混在一起。
18岁成人礼,刚刚加好友不到一年,一瓶酒打破所有平静。
“长亭,我喜欢你。”那时候醉醉颠颠,直接拨了qq电话过去,对方刚给自己发完“生日快乐”,转眼就接到qq电话。
长亭语气温柔,带着笑意:“嗯?我也很喜欢你的作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