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和厚的学子。
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江山代有才人出,年轻后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师者之幸啊!
不管是傅云的锋芒,还是苏桐的文雅,主讲们一样的爱怜赞赏,之所以非要分一个高下,不过是为了保证结果能服众罢了。
外边的考生还在等着张榜呢!
姜伯春左右为难。
众人知他一心为书院着想,全无私心,劝他道:“山长不是说要摒弃迂腐之风,让沉迷科举应试而忽视真正学问的学子们认真求道解惑么?不如就从这一次评判开始做出改变,科举没有两个状元,为什么书院就不能有两个第一了?”
姜伯春怔忪片刻,双唇颤动,拍一下案桌,长身而起,“好!”
…………
傅四老爷认得的字不多,但“傅云”两个字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红榜上傅云和苏桐的名字挤在一块,列于第一名之下。
他不敢置信,挤到人群最前面,伸手摸了摸红纸,被旁边看守的生员客客气气拦住了。
周遭嗡嗡嗡嗡一片嘈杂,傅四老爷站在原地发愣。
片刻后,他忽然两手一拍,笑嘻嘻道:“第一呢!”
傅云英也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自己可能是第三或者第二,没想到竟然和苏桐并列第一。
王叔等人回过神来,偷偷拿眼看她,嘴唇翕动,却没出声。
傅云启也罕见地没有大叫大嚷,仰头看着刚贴上的红纸,怔怔地出神。
照壁前的学子议论纷纷。
有震惊的,有不解的,有好奇的,当然也有不满书院做法而大声质问的。
陈葵不搭理学子们,贴完红榜,领着生员们陆续离去。
苏桐没有来,全场学子的议论声越来越小,不约而同看向傅云英。
都是少年人,自然不服气,就算面上没露出什么,但紧抿的嘴角泄露了他们此刻的不甘。
当然也有真心佩服傅云英想趁机和他说几句话套套近乎的,但看他站在那里,罗衣绣袍,面如美玉,一时竟觉得有些踌躇不敢上前。
傅云英淡淡扫视一圈,微微颔首致意。
这群意气风发的年轻少年郎,以后将是她的同窗。
众人怔住,都觉得他看的好像是自己,连角落里的人也这么认为。
人群骚动起来,众人情不自禁朝他还礼。
学长陈葵站在大门外,遥遥看着照壁前的动静,点点头,到底是头名,气度与众不同。
傅四老爷挺直腰杆,沐浴在四面八方投过来的或嫉妒或好奇的视线中,捋须微笑。
傅云启和傅四老爷一样,腰板挺得直直的,听到旁人低语,眼眉舒展,一道与有荣焉的眼风扫过去:“云哥是我弟弟!”
他生得清秀,又是妇人娇养长大的,不知不觉学了一身娇气做派,这道眼神不像炫耀,反而有点抛媚眼的意思。
旁人被他看得一愣,摇摇头走开。
…………
“恭喜。”
一人走到傅云英面前,拱手道。
傅云英转过身,回以一礼,“赵兄同喜。”
赵琪深深望她一眼,目光幽深,含笑道:“听说你小字应解?你是三爷爷的学生,我痴长你几岁,以后便唤你应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