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啊?”
娃站着吼了一声:“不苦。”
王俊后退一步,笑道:“好得很。娃子们打得英勇,俺已经替你们请功了,就是犒赏要由川陕宣抚司颁,还得等一段时间。娃子们,委屈你们了。”
娃儿们接着吼:“打金人复失地,是我辈份内之事,原不为赏赐。”
王俊真是被吓着了:“谁教你们的呀?”
“岳宣抚。”
“真这么想的?”
“是。”到这声音就不整齐了。
有的说:“岳宣抚瞧不起人,郾城不让俺们当先锋。”
有的说:“没逮住兀术,心里憋屈,希望早点捉住撒离喝。”
还有的干脆扯开军装,让王俊看自己的纹身“杀虏报仇”。刺得很丑,可是深入肌肤。
王俊转头跟吴拱叉手作揖:“贤侄,了不起呀!”
吴拱也不知道王俊到底是在赞扬谁了不起,仓促回礼:“不,不敢当。”
王俊不再跟贤侄装客气,直截了当道:“恁们来这里的时机太好啦,陕西的局面全活了。俺打算过几天去长安城的大雁塔转转,二十多年没上去了,贤侄,你跟俺一起陪着鄂州的客人们好好玩一回。”
信心大增的不只有王俊,还有吴拱的亲爹。
第二天下午,宋军大营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吴拱见到客人锃光瓦亮的光头时,既惊讶又好笑。更神奇的是,这和尚头上的戒疤前后大小不一,其中三颗还点的歪歪扭扭。
王俊扯着嗓子吼道:“贤侄,快来见过泽二大师。你爹的门僧。”
吴拱心里嘀咕,这位大师的师兄莫非唤做泽一?泽一、泽一……这岂非原鄂州前军统制张宪门僧的法号?吴拱藏不住事,想着便说了出来:“敢问泽二大师,可认识一个五台山出家法号泽一的师傅吗?”
泽二摸了摸光头,打个稽首:“正是俺的师兄。俺那师傅最喜欢偷懒,害得俺们师兄弟都是数字排行,一目了然。他却还沾沾自喜说这是万法皆空的无上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