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所在,战乱之后没几年的功夫,已经是人文荟萃。天下凡有名的文人,都在平江。少保若是在平江安个家,也好教育子女。”
“哦,原来官家特意留住少保,是为岳少保的子女教育操心?官家真是至圣至明,对臣子如太阳一般,关怀地无微不至。”吕祉笑道,“但不知是只问岳少保一人,还是所有人都问呢?”
黄彦节苦笑道:“凡是家中有小孩子的,官家都问了一遭。似吕相公、吴相公,本就在平江有家的,官家便不曾再问。”
吴:“如何非得是小孩子?”
“这个……”黄彦节一时语塞。
吴笑问:“莫非官家是想着将来诞育皇子之后,便要让重臣之子进宫陪读吗?呵,不愧是官家,思虑长远,吾等远不及。”
黄彦节答是也不好,答不是也不好,窘迫地望向岳飞。
岳飞终于说道:“请黄供奉回复陛下,飞早愿在平江安家。只是飞现在鄂州,又家中人口稀少,恐不方便,才一直拖延至今。既然陛下吩咐,飞自当发付家人至阙下。一应开销,不劳陛下心。”
黄彦节以手加额,连道:“这就好,这就好。岳少保,……”依旧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岳飞看出黄彦节为难,笑道:“请讲。”
黄彦节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只道:“保重。”转身回去了。
吴望着黄彦节离去的背影,嘿笑两声:“这事真有意思。岳五,咱们这几个宣抚使里,是不是就你没在平江安家?居然劳动官家动问。亏得我早为预备,让大哥买了房子,要不也不了这一问。”吴当面谈论这等事情,其实不符合规矩,但他向来无所顾忌惯了,也不管场合是否合适便高谈阔论。
岳飞浓眉微皱,没有答话。
吕祉默默想着今日之事,觉得岳飞并没有得罪官家之处。官家忽然做这样的举动,委实奇怪。再结合黄彦节的神情,只怕是另有隐情。“此事其未可知。”
岳飞沉思道:“真是巧了,我来庐州之前,犬子正在抱怨学里教得不好。”抱怨得还有安娘,被岳飞略过不提了。但这口气举止,已经是信任官家别无他意了。
吴讪笑:“岳五,你家老二这是嫌弃你耽误了他功名不成?他个恩荫出身的,还要学寒门科举不成?”
岳飞尴尬一笑。
吕祉道:“这话差了,越是将门越要多寻一条出路。岳宣抚深谋远虑。”吕祉借机点了吴一下。
“哪里哪里,论谋略,我不如安老远矣。”岳飞逊谢道。
吕祉轻叹一声,真希望自己如岳飞所言,谋略深远。不过目下这个时候,倒不着急为岳飞谋划,吕祉的心思悬在另外一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