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
赵构看得高兴,对赵鼎的回答便有几分不满,以这样雄壮的军容还是可以和伪齐一争高下的。他漫应了一声:”赵卿果然是老成谋国,”便转向岳飞,问道:“岳卿,你的意思呢?”
岳飞脸色微红,没想到皇帝突然给自己出了个难题。然而,回答问话是他身为大将的应有之义。岳飞思索片刻,叉手道:“首相刚才说起练骑兵,倒是提醒了臣。陛下,臣的马是从伪齐抢过来的,臣的骑兵也须着落到伪齐身上练。臣愿与韩宣抚各自统兵,一长驱中原,一北上山东,复故地。”
这番话自然是尽快出兵北伐的意思,但也并不让赵鼎难堪。
韩世忠先笑道:“好得很,岳五,咱俩这就算说定了。军中无戏言。”
“驷马难追。”官家跟着凑热闹,“输了的罚给赢了的侍酒。”
这时,却有一人从校场外驰马而入,飞奔到韩世忠麾下大将王权的跟前,耳语几句。王权听后脸色大变,急忙登台禀告韩世忠。
“宣抚,”王权叫道,“有探马飞报。”
韩世忠正兴奋地举起右手,想跟岳飞击掌,闻言不耐烦道:“什么大不了的急报,先下去候着吧。”
王权急得脸色发白:“宣抚,粮库走水了。”
“你说什么?”韩世忠不可置信地追问一句。
“粮库,靠近校场的那两个粮库都着了!还请陛下与诸位相公暂避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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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祉接到了都督府承局李忠的回报,张浚原则上同意了他的处置意见,淮西人事变动一事暂且不做调整。吕祉接到这样的回报,本该松一口气,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心头始终堵得慌,烦恶难以去除。
吕祉长叹一声,将张浚的书信贴身好。他对重要函件的处置甚是严谨,力求稳妥严防泄密。
“张都督还吩咐了什么?”
“张都督说,这些日子着实辛苦了吕相公。这季节天气寒暄不定,让吕相公善自保重,家眷不在身旁,冷了记得加衣服。等吕相公回到平江府,张都督要亲自为吕相公接风。”
张浚也没命令要紧的事情。但听到李忠提起家眷二字,吕祉神色不由一黯。泰山到吕祉送的年节贺礼后,亲自写了一封长信,吴氏却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哪怕只言片语也不曾托下人转达。她性子如此贞烈,吕祉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劝自家娘子回心转意。再想起吴氏姣好的容貌、体贴的举止与向来的文雅气质,吕祉一时不禁痴了。
李忠见顶头上司意兴阑珊,长久地沉默不语,也只好一言不发地陪在吕祉身边。时间一久,他长途劳顿,肚子咕了一声。
吕祉如梦初醒,从椅子上起身。李忠连忙从架子上拿起黑貂皮披风,跟着吕祉道:“相公,今天晚上刘宣抚在花厅宴请宾客,您这会儿去,天色尚早,不如再歇歇。小的看相公的脸色不好。”
吕祉接过披风,摆手道:“今天晚上的宴请我不去了,就跟刘宣抚说,我身体不适,想休息一日,让他不必担忧。我自去驿馆后园中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