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
楚季佯装冷静的脸终于浮现丝丝裂缝,先是微怔,再是错愕,继而闪过一瞬的挣扎,却又转化为嘴角微扬带点傲气的笑容,继而轻轻的笑出声,等笑够了,才将目光又落在君白身上,音色清冽,含了点报复的快意,“想我的心里也有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才不会再因为君白三言两语便又傻傻陷进去,不错,他是对君白有不同的心思,为君白欺骗他而伤神,但那又如何,他是楚季,只要是楚季,便注定学不会轻易原谅欺骗。
君白见着楚季状态轻松的神情,忽然之间有些心慌,他打尽了算盘,尽了心思,却不曾想楚季会这般无谓。
“道长。”他轻轻唤一声,带点无力和无奈。
君白隐瞒之时,楚季信了万分,而当他将真实的自己摆在楚季面前,把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刨开给楚季看,楚季却不信了。
他算尽一切,却唯独算不到楚季可能真的从未对他动过心。
楚季自然是知晓自己一句话对君白的威力有多大,他嘴角笑容未减,望着君白挫败的脸,明明是该欢喜的,心中却无半分愉悦之意。
难不成因为看多了君白的软弱,便看不得他一分痛苦,纵然知道那并非君白真正的面目,他却依旧无法不为所动。
楚季只得一遍遍提醒自己君白的所作所为,末了,神情俱敛,当着君白的面用剑在地面为两人划开一道分水岭,极力克制心中蔓延上来的酸气。
都说真男儿拿的起放的下,他楚季为何不可,于是楚季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为道,你为妖,本是背道而驰,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所有过往一笔勾销,我概不追究,从今往后,不要再纠缠着我。”
明明是违心之论,楚季说得生硬认真,仿佛如此说便真的能和君白划清界限一般。
“妖?”君白眼眸微闪,忽的轻声问楚季,“在道长看来,妖便无情么?”
楚季心口刺痛,胡乱的吞咽下喉头涌起的酸意,违心道,“至少在我看来,你便是无情。”
君白唇角紧抿,一双汇聚天下万色的眸骤然间变得灰暗,末了,风轻云淡一笑,却在转瞬之间快速上前,在楚季错愕的表情落下之间,用双臂紧紧抱住了楚季,似要将楚季揉进骨血一般。
明明上一刻还在划清界限,这一刻楚季便猝不及防被抱了个密实,他双臂也一并被君白圈起来,竟是动弹不得,不禁呵斥,“君白,你发什么疯?”
君白一双眼沉寂如万丈冰湖,暗藏的却是燃燃烈火,忽闪过一瞬血色的红,又立马清明起来。
褪去了文弱粘人表象的君白变得无比强势,楚季真切感受到空气里慢慢升腾而起的浓烈妖气,带着席卷一切的魄力,将他周身密密麻麻的包围如茧。
楚季顿时想起当日他离开君府之际君白一瞬的强大气势,与如今眼前之人重叠在一起,微微蹙眉,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君白。
而得以露出真面目的君白紧紧环住楚季的腰使他动弹不得,在楚季半恼半惊的眼神里,神情依旧是素日面对楚季的柔软,语气却变得寒冷低沉,“道长想要与我一笔勾销,我才是要告诉道长,你的春秋大梦未做得太过美妙了些。”
寒风吹风,妖气肆意凌虐,而君白嘴角露出个璀璨至极的笑容来,艳丽夺目至极,生生晃了楚季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