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白站起身,望向正全神贯注在吃果仁的曾蜀,“曾道长,让小牡带你去客房吧。”
楚季抬头看着君白,君白微笑着解释他的疑虑,“因着府中客房不在同一方向,由我带道长去客房。”
楚季没说话,当是默认了,而曾蜀抓了一把果仁在手中,这才跟随着小牡前去客房。
大堂顿时又剩下楚季和君白了。
“道长,”君白三两步走到楚季身边,笑容满面,“我们走吧。”
态度和善到楚季不能对他摆脸色,也只得弯了下唇。
君府香气萦绕有祛除疲惫之功效,一黑一白漫步在走廊之中,看上去倒也是出奇的和谐。
楚季几日操劳,眉间有些疲态,也渐渐在这缭绕的香气中放松了身体。
隔了会,楚季没听见聒噪的君白说话,便转过头看了一眼,发觉君白正带着浅笑盯着他的侧脸,被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用这种神态看着到底有些奇妙,楚季忍不住问,“你看我做什么?”
“道长生得一表人才,怕什么我看?”君白轻轻笑了声,语气带了些揶揄。
但好歹说得是夸赞的话,楚季听着倒是觉得顺耳许多,不禁想,君白风姿绰约,风骨绝艳,若不是胆小怕事,大抵自己也能与他打上几分交道。
走着走着,楚季便发觉有些不对劲,“这条路不是去你的院子么?”
“道长好记性,”君白眉眼弯弯,“你要住的客房就在我书房隔壁。”
“你什么意思?”楚季顿时拧了眉,俊郎的脸变得有些戒备。
哪里有客人住进主人的院子里的,自古以来就没有这个规矩。
“道长你别生气嘛,”君白音色泠泠,有理有据道,“你住得离我近些,也好方便保护我。”
见他怯懦的本性尽显,楚季咬牙,“谁说要保护你了?”
“道长留下来不就是要保护我的吗,你的心意我明白的。”君白一脸认真,甚至崇拜的看着楚季。
而君白的厚颜无耻却彻底让楚季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强词夺理。”
君白面不改色,一说起话来就像开了江水闸门一般倾斜而出,“那也只对道长你一人。道长你可不知道,我打第一面见你,就十足钦佩,想着定要和道长你交个朋友,如今道长更是为保护我在我府中住下,所以道长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楚季越听越气,需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阻止自己用手去捂住那两瓣一张一合没完没了的唇,干脆闷声不理快步往前走去,像是躲避洪水猛兽般。
君白戏谑的看着前头那抹脚底抹油的背影,嘴上道长道长喋喋不休叫着追上去,却腹诽楚季果真是个可爱又有趣之人。
他已经许久没有遇见这么好玩的事情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变得生动许多。
楚季站定在客房面前的时候,有些恍惚,自仓夷下山后从风餐露宿到住进客栈再到入住君府,也不过短短半月而已,在这半月之中,他见到了市井的繁荣,酒肆的喧闹,各形各色的陌生人,认识了君白,手刃了鸡妖,陌生的环境,忙碌的日子,在仓夷山的清幽安宁似乎一下子离他很远。
他骤然怀念起仓夷山上的恣意快活,也不知道总是一副正正经经的如梓怎么样了。
他兀自入神想着,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灵的声音,“道长,你在想什么?”
楚季猛的被拉回神,转头看了一眼,君白凑得很近,几乎是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