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烫过,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怎么会连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施夷光饶是这般想着,还是上前去蹲下,将熊章搀扶起来坐着。
“我先帮你绾发罢。”施夷光说着,将熊章的头发梳理了起来。
熊章坐在施夷光面前,安静的任由施夷光替自己挽着发。
山洞之中又变得安静起来。
须臾之后,熊章忽而开了口。
“我想问,你所说的大祸,真的有么?”熊章问的有些迟疑。面上带着深思。
施夷光替熊章轻缓的绾着发,板着个脸,随口道:“不晓得。”
“人们都说,绾发便是相许。”熊章忽而开口又道。
闻言,施夷光手里的动作缓了缓,看着熊章,手里的速度缓了下来,认真的听着熊章接下来的话。
“你这样给我绾发,会不会不好?”熊章问道。背对着施夷光的面上看不到表情。
施夷光白咬着牙齿白眼一翻。将手里将挽起的头发向着熊章头上一扯,拉的熊章头一歪,疼的吸了一口气。
熊章不敢回头,只闷着生忍着疼不讲话。好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动静。
“矫情。”施夷光嫌弃的嘀咕着。
手中一丝不苟的替熊章将发丝绾好。
施夷光也不再说话。两人搀扶着出了山洞,向着外头的道路继续走去。
一场春雨一场凉,雨后的山里面一阵阵的风扫过,又是天将亮未亮之时,正是一日最寒之时,两人走在山里都有些冷。
或许是少有人走的缘故,山里的路上长满了杂草。两边也有灌木小丛。树桠上的残雨不时的滴落下来,每每落在施夷光的脸颊或是脖颈上就是一阵刺骨的凉。
她搀扶着熊章,两人在山间里头缓慢的行着。没有水源,好在昨夜春雨,也不愁找不到水。施夷光用着大树叶接了点儿水,便跟熊章一起解了渴。
施夷光昨夜摸着黑走到山林深处,自是不敢往回走。却也不知身在了何处。即使在旁边在北山畋猎多年的熊章都不知道此处到底是哪儿。
两人走了许久。春雨过后,天儿慢慢的敞亮了起来。
好在施夷光将半儿给自己的弓一直带着,虽然箭用完了,弓却没有离过身。因此掉落悬崖的时候亦是带着。
天儿敞亮开来,山中还是湿漉漉的,施夷光用刀子劈出几只木箭,射下了几只飞鸟,打了一窝鸟蛋。
用着山洞里头带着的火折子,染了一堆小火,烤了起来。
就这样行了大半日,施夷光跟熊章都没有找到出路。
在这没有指南针的偌大的山林里头,一座又一座连绵的山脉深处,施夷光和熊章彻底迷了路。
走到下午之后,也不知过了何时,看着天色也就申时左右。
熊章身子有伤,而施夷光一直搀扶着熊章,她昨夜落入悬崖底的湖水之时,是揽着熊章落入的,几乎所有的冲击力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身子早就透支了。没去半条命都是老天保佑。这一天一夜照顾着熊章,自己也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