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西看着熊朝,又转头看了眼施夷光,两人行了礼后,便转身离去。
屋子里头又变得安静下来。
半儿走到院门口,送走了子西,这才转身回到屋内。
“你到底对父亲做了什么?”屋内,熊朝正偏着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施夷光。
在他的印象里,除了王上,可从没见过他爹对谁这样恭敬有礼过。
看着半儿走进来,施夷光屈起盘在毛毯上的腿,伸直揉了揉,又屈起膝盖,撑着手肘,看了眼熊朝。
“你还不回去?”施夷光只开口问道,也不作答。
熊朝看着施夷光,点了点头:“我就要回去了,不是,回去之前先问一下,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让他竟对你那般态度?”
施夷光回看着熊朝的目光,膝盖撑着脑袋翻起了桌案上的书卷。
“什么也没做。你回去找你父亲问吧。”施夷光一边不咸不淡的说着,脑子里却是飞快的想着其他事。
熊朝看着施夷光的模样,也知她心里多半在想些什么事儿,便不再打扰她。只疑惑的皱起眉头,对着半儿伸出自己的茶盏,一边嘴里哝哝道:“到底什么事儿呢?”
客人走之后,半儿在一边便熄了茶炉的火,余温还在,茶鼎上的热气还冒着。旁边忽而伸出一只茶盏,半儿先是愣了愣,而后偏头看向熊朝,不耐烦的冲他撇了一眼,这才端着茶鼎向着熊朝的茶盏里头倒去。
坐了一盏茶的时间,熊朝便起身离去了。
留下施夷光一人,在屋子里看着书发着呆。
半儿拾掇好了屋子,便走到房檐下,搬出自己的工具,开始继续做起了他给施夷光做的弓。
仲春之后,新绿绕梁,树上的枝桠已经长出了叶子,飘在枝头,被春分吹的荡漾着。
花朝二月,天暖气清。
半儿便在这暖天之中一下一下的雕起了弓上的纹饰。
施夷光坐在屋内,屈着腿大张着胯坐着,冷着脸皱着眉头低头瞧着桌案上摊开的竹卷,盯着竹卷看了许久,都没有展开一点儿。
若是有人在旁边,便能瞧出案后坐着的人其实在发着愣,眼睛盯着的书卷是一片没看的。
坐了良久,施夷光才抬头,对着屋外便是一喊:“半儿。”
屋外的半儿闻言,停下手里雕着的弓,走了进来。
“如何?”半儿褪下木屐,走进屋内,看着施夷光问道。
施夷光看着半儿,犹豫了片刻,才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药吃了,会让声音变得沙哑?”
她记得,上次半儿说学天象,就是为了能让陈音上山采药前有所绸缪。所以大概是懂药理的罢?
半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