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悄悄把球捡了就走吧。”其中一位少年说着,推了推走在最前面的少年。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将才不可一世的少年。他弯着腰,悄悄的,窜到房门处,捡起了木球,向后退去。
“下次见到那奴儿,我定要狠狠抽他一顿才是!”少年压着声音,一手拿着木球,嘟着嘴恨恨的说道。
嘟嘟囔囔的说着,转身离去。
孙先生用完膳,施夷光是跟令尹府上的下人们一起用的。午时之后,雪便大了。孙先生跟楚令尹告了辞,便带着施夷光离开了令尹府。
施夷光走在孙先生身后,淋着雪,垂着头,规矩而老实。
走出令尹府不远,孙先生这才回头看了一眼施夷光:“今儿还算安分的呀。”
施夷光撇了撇嘴,手里还抱着一大堆竹卷。她抬头看了眼孙先生,道:“不是说做哑儿么。”
“可教也,可教也。”孙先生看着施夷光,满意的点着头,而后回过身子,继续向前走去。
片刻之后,又轻声开口道:“你,听到了我跟楚令尹的谈话未曾?”
施夷光‘嗯’了一声,低着头跟着走着,也没有多言。
“谈了什么?”孙先生继续问道。
“制兵策论,还有楚国治国之道,天时地利和运道。”施夷光跟在孙先生后头回着,忽而,她停了停,抬头看着孙先生的后脑勺,又道:“你提了越国,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想离间楚越?”
孙先生步子骤然一顿。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施夷光,缓缓开口:“你听出来了?”
施夷光抱着手里的竹卷,看着孙先生,没有回答,只道:“你说的那些天时地利和国之运道,随便一个会占卜的人一听,便知你是人。”
她这一年学的占卜之术也不是白学的。
“原来你都听懂了。”孙先生看着施夷光,面上带起了笑:“倒是比我想的还聪慧。”
说罢,孙先生回头,继续向前走去,悠悠道:“秉文,你以为会占卜的人很多么?正儿八经的,一个国家不出那几个罢了。敢占国运的,就更少了。”
施夷光跟在孙先生的身后,看了看他的后脑勺,喃喃接道:“我还以为是满地都有。”
她天天在一起的安阳和孙先生都会,且。便以为占卜之术是大多人都会的。
孙先生走在前面,听到此言,也没有再回。只是笑了一声,而后摇摇头。
施夷光看着孙先生摇着的洋葱脑袋,复而低下头,没再言语。
因为异国他乡,又是一个不甚深入了解的时代,施夷光日日跟着孙先生在楚国令尹府上这段时间,敛了许多,也按照孙先生的话,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哑儿。
跟越国那旮旯里头的苎萝村的放浪形骸,全然不同。
每日本本分分的跟在孙先生后头进进出出,作甚就作甚,一句话也不多讲。两月多的时间,在令尹府上,跟在孙先生后头,竟一次也没有开口讲过话。
时间久了,令尹府上的人便都以为跟在长卿先生身后的奴儿是个哑的。
日日上午跟着孙先生去楚令尹府上,下午会住宅听孙先生讲经书和各种策论,这样的日子,时间长了,似乎也就习惯了。
春盛之时,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