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贝默默地垂眸,心里很是难过。
“其实,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放弃了。”阮老师神色恍然地说,转转眼眸,像是身体又痛了。“化疗真的太痛苦了……”阮老师闭上眼睛,强忍着痛苦地哎了声,紧紧地蹙眉。
汤贝走出10号楼,想到沈时对她说的那句话,病人的痛苦是值得尊重的,她可能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因为痛苦的背后是忍受,坚持,不放弃。
当然,有些病人也会各种原因选择放弃。
她问过沈时一个问题,如果有位病人明明有机会治疗,却自己选择放弃,作为医生是什么想法?沈时的回答是,同样尊重他的选择。
汤贝接到了沈时打来的电话,她语气利落地跟他汇报了下明天去z省大山里采风的事,沈时只能叮嘱她了。“注意安全。”
然后提醒她到大山里注意事项,让她带上驱蚊药。
“沈时。”不知道是不是阮老师的话让她心情有些压抑,她没有叫沈时沈哥哥或沈医生,而是叫了他名字。
手机里,沈时轻轻地嗯了声,表示他在听。
“我突然很想你……”
沈时好像笑了,属于他那种清风般的笑声从她耳边温柔地划过,汤贝觉得自己脑里都可以想象此时沈时是什么样子,抿着唇,模样内敛而愉快。
“你呢,想我吗?”汤贝又问,口气直率。
“原本还好。”沈时如实地对她说,“但是刚刚你这样说……还挺想的。”
汤贝先是哼,转而又加了一声哼,然后嘴角溢着笑,同沈时挂上了手机。
这次北上的研讨会,除了沈时,还有黄医生和丁医生都一块参加。上午机舱里黄医生跟沈时换了一个位置,只为了跟丁医生隔开。
看沈时在回复微信,黄医生又特意聊了起来:“沈医生,最近有个楼盘不错,抽空你和汤汤要不要一块看看?”
沈时放下了手机,一时没接话,倒是靠窗位置的丁医生接了黄医生的话:“汤三哥也要在s市买房吗?”
黄医生搞笑地瞅着丁,问他:“丁医生,难道你一点都没看出来么?”
丁转过头,真的一脸不知,问黄医生:“看出什么?”
黄医生摇头,不再透露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研讨会持续两天,最后一天是大会,黄医生偷偷刷起微博热点,结果看到了一条最新新闻,z省东屿市山区路段今早发生连环相撞车祸,其中一辆载有8个年轻女孩的白色面包车,在经过一处弯道时,翻下山崖……
黄医生提起了这条新闻,顺带点评一句:“肯定是一群结伴拼车的学生党。”
沈时原本端坐在黄医生旁边,突然转过头,问黄医生:“东屿车祸地点是哪里?”
沈时离开了研讨会,他给汤贝打了电话,手机没有接通,关了机。沈时站在台阶上面,握着手机,骨节僵硬地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从他心底升起,蔓延,然后紧密地积压在他的胸口,令他不知不觉呼吸加重。
当医生那么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