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办公桌前。
说话声一阵一阵传来,温宝肆想了想干脆摸出耳机,缩在角落假装隐形人,好在他们很快结束。
邵钰看起来很忙,连余光都未曾分给她,手指快速地在电脑前面敲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进来。
温宝肆缩了缩肩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睡意涌来。
昨夜凌晨才睡,一大早跟着邵钰到公司,对她来说已经是透支了力,温宝肆扯了扯身上西装外套,裹紧躺在沙发上睡去。
临近中午,李然拿了药过来,看见沙发上睡着的人时有些惊讶,还未出声,邵钰已经竖起一根手指头放到唇上。
药是药房熬好送过来的,漆黑的液体,味道大得令人作呕,邵钰端着碗,深吸了好几口气方才皱眉闭眼,一口喝下去。
李然见状连忙送了白开水过来,邵钰几口喝完,再睁开,眼睛都是红的。
“邵总,还好吧?”李然轻声询问,邵钰的脸色已经完全白了下来,眼睛不仅仅是红的,还渗着水光,一副刚从鬼门关走回来的模样。
他朝李然摆了摆手,低着头,平复胃中汹涌,李然见状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拾好桌子出去。
温宝肆醒来时,整个办公室已经洒满了夕阳,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外,红霞似火,楼宇林立,车水马龙。
一副繁荣的人间景象。
她视线自然挪动,落在了坐在办公桌前那个人身上,从温宝肆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的侧脸。
他的西服盖在自己身上,只余一件白衬衫,肩膀笔直有型,背脊挺拔,端坐在那里,连睫毛都透着认真。
一半光影落在他身上,把头发布料染成了金色,侧脸的弧度百看不厌,温宝肆怔怔看着,极其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大脑被残留的睡意弄得失去了思考。
只觉得,这一刻,天边的阳光都洒进了她心里。
邵钰的咳嗽连着三天都没好,虽然没有最开始的那么剧烈,但时而断断续续,温宝肆跟剧组请了两天假,先拍摄其他人的戏份。
“我真的没事。”邵钰无奈的看她,温宝肆挂完电话,转身抱住他在怀里蹭着。
“我不放心。”
“一点点都不可以。”
他应该懂的,所谓的一点点,便是半分都不能有损害。
一定要看到他健康的模样,才能放心的离开。
头顶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邵钰眼里闪过无奈,却是抱紧了她。
苦涩至极的中药喝了一个星期,天气也由阴转晴,邵钰的咳嗽终于不再如影随形,看起来又恢复成往日的健壮。
温宝肆勉强放心,拾行李赶回剧组。
因为请假,她的拍摄任务加重了一倍,每天睡眠只有三五个小时,即使这样,温宝肆也不忘问候邵钰的情况。
北城的天气时好时坏,五月六月多变,七月高温,提心吊胆结束拍摄,电影杀青当天,温宝肆就飞了回去。
这几个月他身体状况还算稳定,除了那一次之后没有再出现过状况,然而胸口却像是被埋下了一枚弹药,时刻提心吊胆,害怕有一天会爆炸。
温宝肆之后半年都没有通告安排,周芸已经死了心,只是和小玫分别时,她几乎快要哭出来,拉着她衣角哀伤地问。
“宝肆姐,我是要被炒了吗…”
“不会,周姐会给你安排其他工作的。”温宝肆哭笑不得,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小玫抽抽泣泣,依依不舍。
“宝肆姐,那你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
“…我只是暂时没有工作安排而已,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