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久都不和家里打电话?”
“课比较多,社团里也总是有事。”
“快放寒假了,哪里来的那么多课?你是不是又骗我们?”
“没有,马上到考试周,我每天早上都去图书馆占座复习。”
“那没事,在大学还是要好好学习,别以为考上了就轻松了,那些都是你们高中老师骗你们的。”
“嗯。”
“钱还够用吗?要不要再打点?”
“够用,我就用来吃饭,花不了多少钱。”
“在学校有没有谈朋友啊?”
何妈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可真是把何许人给震慑住了。
谈朋友?何许人确实谈了,徐然,一个男朋友。可这个答案也是何妈万不可接受的。
何许人沉默片刻,捏了捏山根,回复了“没有”二字。
“没有就没有,大学还是要好好学习,大不了毕业之后妈给你安排一个好姑娘。”
“嗯,不说了,我去复习了。”和母亲仓促地告别后,何许人心烦意乱地又爬上了床。
给我安排一个好姑娘?何许人埋在枕头上嗤笑一声。
我怎么可能再喜欢上女孩子呢?我不爱她,我不能去祸害她的后半辈子。我喜欢徐然,我是个同性恋,我不配有一个如他们所愿的美满家庭……
泪水夺眶而出,何许人把眼睛紧紧压在枕头上,柔软的枕芯也被苦涩浸透,吞食着他内心无尽的苦楚与悲哀。
复习周靠近得不知不觉,何许人早有准备,从停课复习的那天起就预订好了图书馆的座位。
早上六点跑步打卡,七点入馆,复习到十一点半吃午饭,一点继续归馆复习,然后晚上九点回寝。
何许人的时间表安排得单调又紧凑,完全没有空出时间留给恋爱的自由。
徐然表示抗议,但最后的结果也是抗议无效,他只好跟着何许人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何许人的起床时间对徐然来说简直就是折磨,可为了那劳什子的晨跑打卡体育成绩,何许人是一天都不肯放松的。
这天周六,早起有大雾预警,何许人换好衣服就不管不顾地下了楼。
宿舍楼外晨雾弥漫,能见度极低,三米开外就已经人畜不分了。徐然跟着何许人早睡早起了一个多星期还是克服不了赖床的习惯,此刻正站在宿舍楼下睡眼朦胧地打着呵欠。
“还要去打卡吗?”徐然睁着被揉出血丝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何许人,满脸都写着“我要睡觉”四个大字。
“嗯,今天没下雨。”早上的气温太低,即便是大雾,何许人说话时呼出的白气还是肉眼可见。
“可是今天雾霾啊!运动对身体不好!”徐然把何许人拉下宿舍楼的台阶,细长小指轻轻地勾住了另一根被冻得指节肿大的,“你看你,天冷还不戴手套!手又冻了吧!”
“等跑完了就会热起来的。”何许人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还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徐然的按摩。
“一堆歪理!”徐然迅速把何许人的手搓暖后又在他的手背上装模作样地拍打了一下,“等会儿,我早有准备。”
何许人把重新暖和起来的手插进上衣口袋里,看着徐然从衣服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两个口罩来。
“来来来,趁热带上,听说防雾霾又透气。”徐然的手捂住何许人的耳朵,把带子仔细地绑好。
口罩带着徐然的体温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