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人看着徐然挥手和同学再见,转身消失在上行的楼梯口,心中怅然若失,却还是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考场。
一连几个月的刷题,何许人早已游刃有余,提前完成试卷的他只能无聊地干坐在座位上发呆。
目光从试卷上的印刷体巡视到手写体,渐渐又游离向头顶,何许人的视线仿佛可以洞穿这块已经些许发霉的石灰天花板,锁定在某个人的身上。
徐然是不是就在我的正头顶?他是不是也被这道默写给难住了?他紧不紧张?何许人的脑子里浮现出各种猜想。
“啪”地一声,何许人的头被什么给轻轻地砸了一下。
“诶,同学,帮我们捡一下那个纸条。”隔壁桌的考生压低声音凑过头来,同时指了指地上。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何许人见到了那个“纸条”,按实际情况来说,他觉得这个拳头大小的纸团应该被叫做“球”。
何许人全当没听见,低头假装检查答题卡,他可不想在考试里参与舞弊。如果可以,何许人甚至想站起来大声向监考老师揭发这群人。
可何许人还是忍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考前老师曾叮嘱:“如果有人作弊你最好当做没看到,不要影响你自己。”
何爸也不在意:“哪里来的那么多作弊抄袭,你管好你自己,保证你的正常发挥就好。”
何妈则是不屑:“你以为别人都会抄你的吗?就算有人抄,也和你无关。”
“啪”又一个纸团砸到何许人身上。
“帮忙传一下纸条会死吗?”另一个考生阴阳怪气地说道,“装什么清高,自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学生。”
何许人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身来。
坐在讲台上看报纸的监考老师立刻注意到了何许人的动作,厉声问道:“这位考生,你站起来干嘛?”
何许人很想大声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我做完了,我要提前交卷。”
话毕,何许人把准考证和笔一股脑全部塞进文件袋里,拿起试卷和答题卡交给老师就出了考场。
离卷清算还有十几分钟,整个校区还是封锁着的。何许人提起倒在走廊上的伞就下了楼,校门的推拉门外已经围满了等待的家长,何许人踮脚眺望了一圈,不出意料地在人头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等待卷铃声响起的途中,天空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雨丝渐密,滞留的学生越来越多,聊天声嘈杂密集。
一把把伞次第绽开,每一片帆布下都聚集着几个人头,谈笑间绝口不提分别的离愁。
“何许人,考得肯定不错吧。”
“还可以,比模拟要简单。”
“加油啊!我看好你!”
“谢谢,你也是。”
“你准备去哪个中学读高中?”
“我准备还在市一中读。”
“我也是,可是一中二中都在一个选项,到时候怕是会随机分配。”
“是这样的吗?”
“没事,到时候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