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重新接到手腕上。接着二妞念了几句咒语，她身体里的怨灵就停止了燃烧。

“我们得了你的水月珠，也不会赶尽杀绝，要怪，你就只能怪你技不如人。再说了，你本身已经死了，这具尸体不过是靠着水月珠温养，才没有烂掉。我想你大概是生前怨恨太多，以至于死后成为怨灵。你又留恋你的这具身体，不愿意去投胎，就在这里天长日久的呆着。可是这样没有意思，你知道吗？不管你生前有多少怨恨，都不宜如此执着，你这样惩罚的是你自己。我们拿走你的水月珠，反过来说，正好让你解脱了。”

二妞看着她说，同时她手里已经捏着一张符。

只要那怨灵做出自爆的举动，她立刻就扔出这张符，将她自爆灵体的冲击隔绝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不波及到其它地方，这水井底下的石屋就不会坍塌。

已经有不少实战经验的她知道如何防范风险。

女人眼中的红光慢慢黯淡下去，最终一丝光也没有了。

二妞知道，自己说的话管用了。

但她还是戒备着，不敢大意。

看那女人没动静。

“春子，咱们走吧。”二妞随即对宋春说。

宋春点点头：“好。”

两人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她们身后的女人说话了。

她的声音嘶哑，吐字不清。

“两位，等一等，我想，刚才那位姑娘说的也对。我在这井下也呆了二十多年了，一直不想去转世投胎，是因为恨着一个人。我想用这颗珠子吸水月华，知道灵力足够强大，从这井里出去找他……但是我试过好多次了，我带着这颗珠子不能从这屋里出去。而我不带这颗珠子，倒是可以从屋子里出去，但是却没有力气可以爬到井台上，并且不能在白天出去，否则照到一点点光，我这具身体就会烂。我一直不死心，想着再修炼上百年，未必不能带着这颗珠子从这井里出去。可是再过百年，他一定已经死了。我真得不甘心，怨恨把我困住了，进退维艰。今天，两位来了，也许是我的命，我真得可以解脱了。但是，我真得想让两位帮我打听一下我的仇人现在什么样了，这是我去转世投胎之前最后的愿望，你们可否答应我？”

听了她的话，二妞想了想，问她：“你的仇人是谁？”

女人说：“就是端亲王的大公子。”

“他做什么了，跟你成为了仇人？”

“始乱终弃……我是他远房表妹，自打小跟他青梅竹马，他也曾说要娶我为妻，可最后他却要娶别的女人。我伤心不已，写了一封信给他，说他要是不来见我，我就投井自尽。”

“然后你傻傻地投井了？”

“没有……我是被人推进井里的……”

“啊？所以你怀疑是大公子找人来杀你灭口？”

“一定是他。因为只有他知道，我那一晚在花园这一个水井边等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光绪二十三年。”

“那你知道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老佛爷西逃至长安，然后这座端亲王府被洋人的大火付之一炬吗？端亲王爷被革爵与大公子一起发配新疆，后来，大公子几年前死在了兰州，端亲王在辫帅张勋复辟之后回到京城，没两年也死了。大清朝已经亡了，现在是中华民国十四年。”

这些都是二妞和宋春中午跟那个老头子一起吃烤鸭时，老头子说给她们听的，现在二妞说给这个女人听。

“你说什么？大清已经亡了？大公子也已经死了？这是真的吗？”女人喘着气问。

看得出来，二妞说的这些让她震惊无比，她不敢相信。

二妞叹口气，哎一声，然后说：“当然是真的。你在这井下二十多年没出去，不知道世上白云苍狗，时事变迁，还纠结于从前的情仇里面，每天自己折磨自己。”

本来倚靠着井壁站着的女人慢慢地滑了下去，她好像全身都没了力气，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