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默默地用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会儿,直到摸到一片湿哒哒的地方,江淮愣了一下,然后掀开被子以超常的速度奔向了厕所,在跑出来的时候还差点和走出来的刘芸迎面相撞。
“诶!你跑什么跑!慢点!”刘芸被江淮撞得转了个圈,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儿子早就跑进厕所“啪”的上好锁了。
江淮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呼吸了几口,低头看着自己身下不可描述的地方一脸生无可恋,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用力地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青春叛逆期男孩忽然觉得有些羞耻。
江淮解决完后,刘芸已经出去了,他回到房间把床单拆下来塞进洗衣机里,加上水和洗衣粉胡乱的搅了几圈,然后关上电源提溜起书包,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就让一大早的羞耻淹死在洗衣机里吧。
天刚蒙蒙亮,巷子里的路灯还没有熄灭,清晨的气温很低,江淮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大脑里还是一片空白,他一脚把脚边的石子踢得老远,砸中了旁边的墙壁,紧接着只听“喵”的一声,两只猫从墙上跳了下来,其中一只转过身,用那双黄绿黄绿的大眼睛盯着江淮,与旁边那只白猫相比,它浑身上下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就像......就像社会老大似的。
江淮这辈子都不会忘掉这只猫第一次见面就咬了他的猫。
“大哥?”他微微弯着腰,轻轻地叫了一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大哥靠近。
大哥抬起它的一只爪子舔了舔,又抬头看了江淮一眼,带着那只白猫”蹭“的一下再一次跳到墙上,头也不回地溜得飞快。
江淮盯着大哥离去的身影,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觉。
他是不是被一只猫鄙视了?
哦妈惹法克,这真是令人悲伤的一个早上。
江淮抹了把并不存在的辛酸泪,沿着那条每天都要走三四遍的路,拐了个弯出去了。
一路上的行人不多,有时候会遇到几个晨跑的老头,迎面吹来一阵风,冷飕飕的,江淮后悔为什么没把衣柜里那条秋裤给套上,又想了想那条粉红少女心的秋裤,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看了眼马路对面往他相反方向跑的几个人,江淮不禁迈开双腿,也跟着跑了起来。
一二一,一二一。
原本还冷的不行的身子现在渐渐暖和了起来,甚至还开始发热,跑到车站的时候,江淮额前的头发差不多已经被打湿了。车站里只有两个女孩坐在凳子上互相靠着对方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她们手里握着的豆浆还冒着热气,江淮看了那两杯豆浆一眼,转头看向车站后面的那家早餐店。
门还是紧闭的,但余深站在门外,双手拍打着卷帘门,贴上了什么东西。
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涌上心头,江淮被自己的矫情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咳咳。”他轻咳两声,余深闻声回头,江淮看见了那张写着“店面出租”和联系电话的纸,他皱了皱眉头,“你要把店租出去啊?”
余深笑了笑,也看了那张纸一眼:“啊,不开了。”
江淮没说话,扫了眼店面出租下面的那串电话号码,想了一会儿问道:“今天,去学校吗?”
“去。”余深拍了拍身旁的自行车,解开锁骑了上去,“老板娘和我说了,让我回来上课,周末再去她那里打工......狗哥,要坐么?”他转头看向江淮。
江淮盯着自行车的后座,走过去一屁股坐下,说实话他一米八几的人坐在这里,双腿弯曲的不能再弯曲,说不出的不适感,他轻轻拍了下余深的肩膀,说道:“你有驾驶证么?”
“啊。”余深微侧过头,嘴角微扬,吹过的轻风撩起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