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不会,教不会,就是教不会。她不懂陆延是真的脑子笨还是故意装成傻子的模样来折磨她。
她倾向于后者,因为每次她气得脑子发热的时候,他总是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看。
两人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她急得快哭他却没心没肺一样只知道笑。
他和她已经结成学习小组一个星期了。
她也从一星期前那种诚惶诚恐风声鹤唳的状态逃脱出来了。陆延并没找她的麻烦,这一个星期都很乖地有来上学,晚自习结束后还拉着她给他讲题。
他好学,她很欣慰,就是为什么怎么都教不会?
她起身,打开窗户,把脸探出去吹吹冷风企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不大的窗子突然又挤进来一颗头,胳膊碰着胳膊,她被挤到窗框边了,她扭头看陆延,皱着眉问他做什么。
风把他的黑色刘海吹开,露出额头和浓黑的眉毛,陆延侧头看她:“生气了?”
“没有。”舒可瑜摇头,“就是感觉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她低头,怔怔地看着红绿操场上跑步的人。操场上开着一盏大灯,那些跑步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舒可瑜郁闷得也想下去跑两圈。她很讨厌运动,但是比起教他学习,她更想去pao?ji?quan
浪费时间?陆延从来没这么觉得过。
他从没想过要好好读书,他找她教他就只是因为是想要逗逗她而已。
她生气和紧张的反应都很有趣,比那些枯燥的数学物理题有意思多了。
可……她现在的模样,他却不觉得有意思了,闷闷不乐,像个泄了气的气球。
他看她的侧脸,还是圆鼓鼓的,鼻尖通红,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她瘪着嘴,在他眼前也一点都不掩饰她的不悦。其实是舒可瑜累得忘了,烦躁得忘记他是混世大魔王了。
陆延的心里陡然泛起一阵异样的情绪,那种酸涩的感觉来得突然也猛烈,他措手不及,眼神闪烁了几下,他转过头不去看她,盯着空中的月亮看了一会儿,他说:“算了。”
“放过你了。”他往后退,退出那个窗框。
舒可瑜转身疑惑地看他。
“不学了,不浪费时间了。”这么说着,他就提起自己的书包,反手搭在背上,大摇大摆地走了。
舒可瑜看着他的背影,竟从中感觉到一种落寞?
虽然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她还是想对他说些什么,可他走得太快,她还没张口,他就跑得没影了。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她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对。陆延没她想象中的难缠自私,肯定是刚才自己的过于低落的情绪影响到他了。
他说要放过她,也说不学了。
这让舒可愈感觉自己是那个斩断他学习热情的罪魁祸首。
她想要道歉,但是之后的一个礼拜,他又消失了。舒可瑜更加自责,做什么事都恹恹的。
周六那天,舒妈妈带她去体育馆游泳,她察觉到舒可瑜这几天兴致不高,以为是学习压力过大了,便带着她去外面走走放松放松。
体育馆在市中心,规模很大,涵盖了多种运动场地,乒乓球场网球场篮球场和羽毛球场这里都有。
舒妈妈是不会游泳的,她带了一副羽毛球拍去羽毛球场那里找朋友一起打球了。
游泳馆和篮球馆之间隔了一道墙,舒可瑜在更衣室换好泳衣走出去的时候,透过一个门,惊喜地看到了消失了一周的陆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