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泽因为把神思全放在旁边依偎在一起的爱侣身上,之后的芭蕾舞表演根本没有看进眼里,朝公子也一样。
结果他们三个坐着全场最好的位子,却睡觉的睡觉,出神的出神,没有一个有用心欣赏舞台上的表演。
花重金买票大老远跑人家艺术中心来上演爱恨情仇,黄家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演出结束,黄小善被朝公子拥在身前走出会场。她又打哈欠又揉眼睛,还好意思回头说:“阿逆,还是家里的床睡着舒服。”
这话被经过她身边的同场观众听见了,有几个观众回头鄙视地打量她,他们特别瞧不起这种不懂艺术却偏偏爱花钱买艺术的暴发户。
这话没毛病,确实经常有人花钱向黄小善买艺术,买真正的艺术。
朝公子嫌丢人地瞪她一眼,拥着她脱离人群,站到人少的地方等柴泽,他刚才说去去就来,人就不见了。
很快,柴泽端着两杯热咖啡回来了,先递给神不济的黄小善一杯,“给黄小姐提神和赔罪,占用你午休的时间实在抱歉。”又将另一杯递给朝公子,“刚才的演出朝公子可还喜欢?”
朝公子接过,一本正经说:“还可以,你觉得呢?”
柴泽也似模似样地胡说八道:“很,特别是结尾的高潮部分。”
只有黄小善一个人惭愧自己睡了整场,没有加入他们的话题,自觉地站在一旁小口吸溜着烫口的咖啡,随意打量香港艺术中心周围的布局。
这时三人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从里出来几个活跃的熊孩子,手里拿着玩具枪,嘴里“biubiubiu”地瞎叫,眼睛也不看路,闹哄哄地往前冲,然后一脑袋撞到黄小善腿上,把她手里的咖啡给撞出来洒到她的手上,烫得她“嘶嘶”叫。
柴泽的反应比正牌男友还快,紧张地捧起她的小手,掏出手帕轻轻抹掉咖啡,甚至低头在烫红的皮肤上呼气,边呼边说:“小黄,疼不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正牌男友呢。
朝公子真是求什么来什么,他要人头,这两人就给他送人头来了。
黄小善被柴泽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顾不上被烫红的手,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冲朝公子哭鼻子说:“阿逆,好疼,都红了,等下会不会起水泡?”
“别哭,我看看。”朝公子将柴泽的紧张看得真真的,却出奇的平静,待看过黄小善被烫红的皮肤后,安慰她说:“一点点红而已,回家让近横给你抹点烫伤膏,瞧你表现得天都要塌下来似的,还在柴先生面前哭鼻子,不害臊。”他转而面含微笑,神色从容地对柴泽说:“谢谢柴先生对小善的关心,弄脏你的手帕实在抱歉,她手受伤了,我们只能就此道别了。”
柴泽居然还敢说:“我去把手帕浸湿,包在她被烫伤的地方吧,这样好受些。”
“不必了,告辞。”一向最疼黄小善的男人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牵起黄小善大步离开。
柴泽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表情黯然,还有一股欲说还休的伤感,甚至生出自己被他们两人都抛弃的错觉。
因为这股错觉,他在这之前的愉悦心情全部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