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人体在慢慢向他们靠近。
他撑着黑伞从雨中走来,手插口袋,阴气森森的墓地也丝毫不损一点他的翩翩风度。
黄小善以为诈尸了,揉揉眼睛,轻易放开阮颂的手,跳下石阶,扑进柴泽怀里。
“你怎么没回去?”
“我回去了谁给你送伞。”
“谁要你送伞!”
“不要伞,你扑我怀里干吗。”
第一九八章两只话唠(三更)
黄小善捶了他一下,退出柴泽胸口,指指身后地上一块凸出的石头,“哝,是它绊倒我的,你去打它吧。”
柴泽瞥了眼地上,还真有块石头,原来不是自愿投怀送抱的,害他小小受宠若惊了一下,早知方才就闪身到旁边,摔她个大马趴。
“你谁啊,凭什么要我帮你打它!”他学黄小善的口气怼回去,牵起傻乐个不停的女人,“走,下山吧,一路走来都是死去的老前辈,确实很晦气。”
“等等,我跟朋友道个别。”她转身站在柴泽的黑伞下,对一面之缘的阮天仙挥手拜别:“阮先生,我叫黄小善,地道的香港人,今天咱们在一个屋檐下避雨既是缘分,以后肯定还能碰到,你好好养病,别太劳累了。”
她又嬉皮笑脸对一直摆臭脸的阿庆说:“黑社会,刚刚摸阮先生的手大半是为了气你,你还真中招了。社会人心险恶,你要再沉稳些,别一碰到阮先生的事就炸毛,很容易被人利用的。”她抱拳豪气一声吼:“二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江湖再见。”
她不伦不类的江湖味让柴泽忍俊不禁,同样风度地朝屋檐下的主仆二人点点头,揽过黄小善的肩头将人往胸口带,与她并肩在雨幕中渐行渐远。
阿庆整整盖在阮颂肩上的披肩,想着黄小善对他的奉劝,言短意深,十分意外她年纪轻轻见地却很不俗,对她女瘪三的印象改观不少。
“阿庆,那位来接她的男人看着是不是很眼熟?”阮颂安静专注地凝望雨中依偎在一起的男女,陷入沉思。
经他一点,阿庆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似乎是邻国马来西亚的富商之子,前些年随他父亲一起来西黎参加经济交流会。”
“没错,他是大马柴家的长子,将来柴氏的接班人多半也是他。”阮颂回头笑对阿庆,满意说道:“今天获真大,不但遇到苏拉的女人,还抓住她一个小把柄。”
阮颂把那只被她包了许久的手伸到雨中,凄冷寒瑟的雨水冲走掌心属于她的温度。
回程路上,黄小善打个喷嚏,柴泽把手更加紧,他的好心却遭到某人抗议:
“柴先生,请把松紧度调到与我们的关系相匹配。”
“你确定?那你估计得淋雨走下山了。”他该抱多紧还是多紧,轻易不被动摇,“那两个和你一起避雨的男人是什么来头?其中的瘦男人长得真标志。”
黄小善乐了:“你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我现在回去给你说说?”
“黄小姐,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认为我人尽可夫。朝逆依然是我的心头好,你那个让我移情别恋的计划可以宣布失败了。”柴泽不光说,他还嚣张地凑近去说,让她在雨声里听清自己发的每个分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