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太干了,她一点都没跟亲妈客气,操起那瓶素酒,文雅地倒进一口杯中,然后一口干了。
“哇啊,这酒跟掺了风油的自来水似的,除了辣还是辣,这是人喝的吗!老妈不会怪她不孝吧!”她又闷了一口,“不行,下次拿瓶阿逆珍藏的红酒,保证老妈一口接一口。”
在z大开会的朝公子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引来全体教职工的注目礼。
结果黄妈妈的祭品她老人家只闻了个气神,实物全落入黄小善的无底洞了,这个该遭雷劈的不孝女!
“隆隆隆”雷声震耳,电光眩目,冲撞击打着远空高耸入云的大厦。
黄小善这个女人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疯了般举杯对着大雨、对着满山的坟墓,脚底打着节拍,摇头晃脑地唱:
“?一人我饮酒醉,醉把佳人成双对,两眼是独相随,只求他日能双归……”
下着雨,她一个人坐在骨灰堂后墙的石凳上喝着酒吃着祭品,哼哼唧唧,潇洒、惬意,快活赛神仙,这份洒脱不是一般良家妇女有脸干得出来的。
反观骨灰堂里的气氛阴气沉沉,男人目送黄小善消失在门后,指腹扫过唇瓣带出一截断发。他望发沉思,回味唇瓣碰到她脖颈时的触感。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他明明极端反感他人的碰触。
男人没细想,脸重新蒙上一层阴云。视线无意间扫到黄妈妈的遗像,面容与黄小善有七分相似,他低叹,嘴角扯出一丝连自己也未察觉的笑意,手指轻轻落在遗像旁的桔梗花上,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喜爱和酸楚。怕自己肮脏的身体玷污了她献给母亲的花,摸花的手又马上瑟缩回来。
无力地塌下双肩,向自己去世多年的母亲呢喃:
“妈妈,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里面都腐烂了,徒有一个美丽的空壳罢了。妈妈,我该听你的话留在香港过庸庸碌碌的生活,不该在少年时被仇恨控制。”他攥紧拳头,狠狠说:“可是妈妈,回忆可以一点一点遗忘,仇恨只能越刻越深!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我的仇人名单由一个变成一堆,我要留着一口气活下去,我要亲眼目睹他们不得好死。妈妈,我做梦都在想要用什么方式送他们归西才解恨。妈妈,我只杀两种人,一种是伤害过你的人,一种是伤害我的人。”
男人被刻骨铭心的仇恨所累,激动地病容都染上红晕。
默默守在他身边的阿庆见他这样偏激,于心不忍,低声安慰他:“王下,什么事都点到为止,太执着最后赔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值了。”
“不值!拿我一条命兑他们一堆命,值得很!”男人尖锐地反驳,情绪十分激动,连同前头积累的压抑一起爆发,导致心律紊乱,脑中突来的眩晕让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阿庆心升到嗓子眼儿,慌忙扶住他,从大衣口袋取出药瓶旋开瓶盖,放在他鼻下闻,片刻后男人才恢复一点元气,脸上的红晕昙花一现,人又变回死气沉沉了。
“王下,是我说错话,您……”
男人摆手:“不关你的事,阿庆,我做这么多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当初把你从香港招去王宫陪我,结果连累你……”他抓着阿庆的右臂,神情凄切,目光悲愤。
娜塔,阿庆的委屈我早晚要讨回来!
“王下,夫人生前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