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精神的，身体的痛苦会过去，而精神的，却会伴随你一辈子，直到你本身彻底消亡为止。

海明月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都没有，她睁着眼睛，身体并不觉得饥饿，可能是因为重新获得了自己能力的原因，她自己就是最大的能源。

那些能力很多也很杂，包括但不限于，读心，入侵别人的大脑，变身，控制磁力，超强愈合力，速度，抗打击力之类种种。

像是有人一股脑地把所有能力都塞进了一副羸弱的身体之中。

这副身体羸弱却强大。

所以她根本活不下来，这些能力太过强大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也不是凡人身躯能够支撑的。

若是没有系统，这具身体早就崩溃了，变成了血肉做成的血雨，飘飘洒洒地落在大地上。

好在系统恢复了联系，替她将这些能力给压制住。

过去接近三十年，巴恩斯大脑中的桎梏摇摇欲坠，又被海明月恢复能力之后入侵过，那道没有经过加固的桎梏彻底松散，露出了内里所在。

任何事都可能让他回忆起往昔。

那些记忆很痛苦，也很混乱，他陷入了迷茫之中，在一次差点在记忆混乱的时候杀死海明月之后，恢复过来的巴恩斯选择了离开。

看着空荡荡的卧室，海明月转身离开，海拉站在屋子里，手里抱着酒瓶，她似乎是醉了，眼里带着迷蒙看向海明月：“你要走了吗？”

“对，我要走了。”

“真是可惜，我还没能听你叫我一声妈妈呢。”

“你觉得，人可以死而复生吗？”

海拉手里的酒瓶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沉默过后她开口：“也许可以。”

“海拉你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一个你深爱着的孩子。”

海明月走了，海拉坐在原地，用手撑着自己混沌的脑袋，她想，经过这么多年的沉寂，那个活跃在众人视野中，经常反水的海拉，或许可以回来了，不过回来之前，她要先去挖一下坟。

海明月不知道巴恩斯会去哪里，她只是选择回到那所这么多年时间过去，依然没有被损坏的建筑里，静静地呆着。

当年被巴恩斯带走时碰见的场景和人，早已经物是人非，她依然是当年的样子，可是其他人已经全部变了模样。

当她再次从窗口探出头去时，不会有一个肌肤偏黑的少年来到窗台下，为她送上食物。

而她再次来到这所建筑时，周遭已经变成了老小区。

这里几乎算是历史建筑了，沉淀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建筑，也不知道是被谁维护保养着，让它一直矗立在这儿，静静地，无声无息却又不容忽视。

海明月不知道巴恩斯去了哪里，她在这儿看了三次大雪纷飞，第四次的时候她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