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哈尔这么想着,然后他便看到他心里无趣乏味的中土明珠下了马车,素手一扬,掀了头上的红盖头。
傍晚的风大,吹得对方的裙摆猎猎作响,那红盖头刚离了那位明珠的脸,便随风飘飘扬扬地飘向了天空。
那般精致轻盈的纱织品,和草原格格不入。
而后齐齐哈尔将目光移到了明珠的脸上,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弯弯细细的眉,像他见过的,最美的山峰轮廓,和草原女子粗矿的眉毛完全不同。
高挺的鼻梁,不会显得太大,也不会很小,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精致美。
红色的唇,微微扬起,带着令人迷醉的魅惑,比他看过的日出日落,更美,更真实。
而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比草原上最清澈美丽的湖泊还要清澈干净,比蓝天上飘荡着的白云还要来得洁白柔软,比最肥嫩的青草还要来得令人神清气爽。
这不仅仅是明珠,这是明月,是高悬天上,皎洁明亮的明月。
长生小主在上,他听到了自己的强烈的心跳声,那心跳声跳动得那般的鲜活震撼,比他第一次打到猎物,第一次杀人,第一次碰女人还要来得震撼。
齐齐哈尔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嫉妒蛮王,凭什么他就能得到这样的明月?
就因为他是蛮王?
海明月还算不是特别惨,起码她得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帐子,尽管她并不习惯这种生活方式。
她没有见到蛮王,也没有见到那位据说和这幅身体是一对恋人的大将军季温书。
季温书似乎有意躲着她,和亲路上她甚至连大将军的衣角都没有见到一片,到达草原后,更是见不到对方。
当晚,蛮王没有来,来传令的是白天迎接她的一名蓄着络腮胡子的男人。
草原人说的草原语,她听不懂。
海明月听不懂,但是她有挂,不过她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微笑着在那位名叫齐齐哈尔的大胡子不要钱一样往外撒的赞美话里,伸出手,放在了对方同样伸出的手里。
大胡子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手里多出来的仿佛艺术品一般的手,心里感慨不已。
这般美的手,一定是长生小主最宠爱的孩子,才能这般美,这般的得天独厚,一颦一笑都像是草原传说里的精灵一样,有着让人飞蛾扑火赴汤蹈火心甘情愿为她去死的魅力。
瞧,她只是笑着向他伸出了手,他便已经想要为她献上自己的一切了,哪怕是生命。
大胡子走了,身边的奶嬷嬷又开始抹泪:“我可怜的公主,您该是被人宠着呵护着的,而不是现在这般,新婚之夜,丈夫却和别的女人颠龙倒凤。”
“我没事。”
“您放心,我会想办法让您受宠的。”
奶嬷嬷忽视了海明月说的那句无事,只当她是什么苦啊泪啊都自己一个人咽进了肚子里,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
奶嬷嬷去找了季温书,却没有找到,值守的将领说大将军有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