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没有回答，而是俯身靠近身旁的人，微风轻拂，吹起一道白纱，将二人的身影遮住，待白纱飘落，陆羽捧着海明月的脸，笑着问她：“记得你说过，我笑起来很好看，喜欢我笑吗？”

“喜欢。”

对面的人很诚实地说道，眼里闪着光芒，那光芒便是黑暗里唯一的阳光，足以让身在黑暗的人化身飞蛾，用生命去追逐。

“你并不懂情爱。”

“我懂。”

“不，你不懂，你的眼里有情，但没有爱，你想知道什么是情爱吗？”

“想。”

“我教你好不好？”

“好。”

像是哄良人和自己**的采花贼一样，陆羽一步步地哄着对面的人，一点点地靠近自己，接纳自己。

房内垂挂着的白纱一次次被风吹起，又一次次落下，外面的风变得大了起来，将室内的白纱吹得猎猎作响，几乎搅成了一团。

陆羽成了明月楼中能够随意出入三楼的贵客，这让不少人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的人无不讶然，陆羽在江湖上没有名号，也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是他的武功够高，是最年轻的宗师，剑道宗师。

和他的武功一样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目中无人，能够被其放在眼里的，除了陆家的几位至亲，其余江湖中人，能够入其眼的，就只有和他一样同为宗师的几位宿老。

若不是宗师，对方便不会将你放在眼里，那种目中无人的高傲，可以说，让无数感到受到了侮辱和轻视的人可谓是恨得牙根痒痒。

其中也包括万飞飞。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万飞飞对陆星阑芳心暗许，可却没人知道，其实她一见钟情的人，是陆星阑的小叔，陆羽。

容颜清隽的青年，身着青衫，手持木剑，傲然站立山巅，万飞飞第一次跟随爷爷行走江湖，拜访陆家庄，也是第一次见到那般让人目眩神迷的身影。

可惜从云巅走下的人，虽然依旧让人目眩神迷，却多了不少世俗烟火气息，那种被万飞飞成为世俗烟火气息的，便是他的高傲。

许多女人，见了这种高傲，自然胆怯不敢上前，万飞飞却与她们截然相反，陆羽越是高傲凌然，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万飞飞便越是心痒难耐，想将对方的高傲践踏在脚下，想让他对她，求而不得。

可惜她失败了，在抛却世俗伦理，礼义廉耻，企图自荐枕席却被当做空气蝼蚁扔出房内之后，万飞飞对陆羽，由爱生恨。

既然得不到他的人，那便得到他身边的人，然后再慢慢地将他拿下。

于是，江湖上都在传，万飞飞对陆星阑芳心暗许。

管事回禀陆羽也在吴城，这让万飞飞兴奋了起来，可管事下一句，却让她的兴奋之情退了下去。

“陆爷对明月楼主人极为维护，听探子传来的消息，在小人走后，陆爷被明月楼主人请进了三楼，翌日才有人见其从明月楼出来，而后，陆爷更是成了明月楼的贵客，能够随意出入非主人邀请不得入内的三楼。”

明月楼，明月楼主人，明月！

万飞飞抓碎了椅子上的扶手，面目狰狞宛如恶鬼。

管事吓得小小地后退了一步，心说老先生一生正气凌然，问心无愧，怎么唯一的孙女偏偏养成了一只恶鬼？

陆星阑刚替老先生疗伤完毕，一出房门，便见到了万飞飞。

万飞飞穿着一身粉色衣裙，貌美若桃之夭夭。

见到陆星阑出来，万飞飞连忙收起脸上的愁容，露出笑容询问道：“陆哥哥，我爷爷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