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怎么说,江望都不肯带她去修仙界,一提到修仙这个词,江望给她的回答永远是你没有灵根,后来她有灵根了,江望有时候捏她脸牵她手,她都没有反驳,自认自己无比乖巧听话,可是江望却拍拍屁股回了国师府,再也不曾回过侯府。
还让柳氏女入住国师府,她走的时候也不见他来送她一程。
所以他凭什么生气?
海明月头一次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种感觉离她很遥远,她只在儿时被抽血化验时哭过,哭着喊痛,喊着不想这么活着,想死。
后来,她就很少哭了,因为她的父母不顾大庭广众也不顾她是否能够听懂,跪在地上磕头,求她活下来。
“崽子,女娃娃哭了。”眼瞅着乌云散去,雨过天晴,有心思关注别人的青年凉凉地提醒道,摇头晃脑地想着,感情啊,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沉浸在自己莫名烦躁中的江望被青年一句话拉回神,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却没有把人松开。
青年瞧见了冷哼一声,他嗷嗷嗷叫着欺师灭祖了都没让崽子冷静一点,就说了句女娃娃哭了,崽子瞬间就清醒了,呵呵,崽子,你再这样真的要失去我了。
海明月没有真的哭,她只有有种想哭的感觉,表现出来的感觉,就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样子。
像是一只被主人嫌弃了的小奶猫,可怜弱小又无助。
从江望怀里抬起头,海明月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你在生气吗?”
江望抿唇,搂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语气有些茫然:“没有~”
他生什么气呢?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是他不肯带人前往修仙界的,他不想多个牵挂,此番来凡人界,为的是斩断红尘俗事,不是替自己找事的。
可是,每次一静下心来,她就会出现在脑海中,赶不走,忘不掉,连封印这部分记忆,都舍不得,这很诡异。
更诡异的是,他竟然答应带那名表现得颇为与众不同的女孩离开。
比这更更诡异的在于,想到他答应了柳然然带她离开这事,他就莫名地有种心虚感。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种种的诡异和不对劲让他一路跟着海家的车队进了城,没人知道国师已经离开了,一同离开的还有柳大人家不受重视的庶女柳然然。
进入清曲城后,他将柳然然安置在城郊一处客栈中,自己却鬼使神差地摸进了城主府,并看见了城主府的公子握住海明月手的那一幕。
就和他每次握住她的手一样,她好像不知道反抗为何物一般,从来不曾抗拒,他还曾想过,也许,他是不同的,现实却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看吧,你没有任何不同,换一个人来,她依旧不会反抗。
她会穿上大红嫁衣,盖着盖头,嫁给别人。
就像秘境里他和她所经历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