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只大木箱,吴少女牙齿打着战道:“你,你们难道是发现了……”
“我们发现的是太阴将军……”闻一农稳定了一下心神,终于补充了最重要的那句,“活着的。”
他三字出口,全室寂然,半晌方子实才颤抖着问:“西周十一代十二王,后历经春秋战国,秦汉唐宋元二千余年,他……还活着?”
“是的。”闻一农脸上肯定地道,“不但如此,我想那剩余的坛子里的尸体也都是活着的。”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又将目光投向了陆玖肆,他不但是在场里最有地位的异人,而且还是一位神医,陆玖肆略略皱眉坦然道:“我可以用思蛇将人的所记引出,再投放到另一个容器当中,但也活不得二千年,躯体那更是万万不能活上千年的。”
“人是他杀的,是他杀的……”容夫人尖利的哭声陡然响了起来,她虽然衣着简朴,但形容还是不脱曾是大家闺秀姜大小姐的风仪,此刻竟然是形像皆无,又哭又喊,显然是惧怕到了极点,她旁边的丈夫容十一只得拢着她的肩小声地安慰。
“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吧?”容十一忍不住道。
旁人没有开口,吴少女却不同意地道:“我们与将军无怨无仇,他就算要杀也不会杀我们,外面的野兽可不一定知道怨有头,债有主。”
她这句话说出口,旁人就不由想起了那句,太阴将军的夫人皆出姜氏。
容十一虽然脸显怒容,却对吴少女也无可奈何。
六味居之后便是方子实的七号房悬壶间了,方子实虽然也是个在朝庭挂黑户的异人,但是自从住在客栈里表现一直表现地谦逊合作,所以也就都同意今晚与方子实共渡难关。
上楼的时候吴少女突然问陆玖肆:“人要是不停换躯壳,不就能永远地活着吗?”
“没什么……”陆玖肆淡淡地道,“人能记个数十年都已经是执念了,哪能还记得百年千年?时间久了,自然就忘了。”
吴少女轻声低头“嗯”了声,沉思了一会儿又像似有问题想问,抬起头却见陆玖肆已经踪迹全无,只得拉住落后一步的赵陆离:“那太阴将军要是什么都记不得了,他算活着……还是算死了?”
赵陆离想了想又道:“记不得从前有什么要紧,只要他还能知五味,晓恩怨,存仁义,有爱恨别离之苦便都是活着的吧。”
吴少女沉吟不语,赵陆离突然笑着问:“你若是不信,为什么不将骨哨取出来,问问张小白呢?”
通铺间里的两名锦衣校卫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闻一农半闭着双目坐在椅子上,他开口问面前一个人影:“你能肯定就是他?”
“标下肯定,大人您是知道的,只要标下闻过的味道,只要他不连皮囊也换了就插翅也难飞?”他说着咧嘴一笑,顿时那嘴就像裂到了耳根,很是渗人。
闻一农却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了喜色拍了拍他的肩:“好,这次事成便是大功一件,你一个试百户的位置跑不了!”
那人激动的面红耳赤:“标下一定竭尽所能。”
闻一农也很激动,他来回在房间里踱步道:“他们大概不会想到我闻某也会有异人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