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好,落了座之后便咳嗽了两声才道:“民妇家中之事有劳县太爷了。”
“客气,客气。”县官面带笑容,“按例问两句,这隐娘是老夫人让她回去的?”
孟老夫人点头道:“是我让她回家的。”
“哦,为何?”
孟老夫人又清咳了两声这才道:“隐娘从小就在我们家当佣人,人是很聪明,我这才让她到清婉院子里去做事,可惜的是她有些不守本份,如果不是念在她们家实在困难,我早就不想再用她了。前些日子,清婉同我说她总是偷偷往外院跑,我当时就觉得这小妮子怕是动了春心,怕她出了什么不规矩的事情连累了清婉的清誉,我便狠心辞了她,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出了事情。到底是从小在府里长大的,我听了心里也很难受。”
她说着拿起帕子轻轻拭了一下眼角,县官连忙安慰道:“老夫人辞退不规矩的下人乃是情有可原之事,莫要为此伤怀。我看此事……”
他话还没说完,昭然又张嘴了:“老夫人,俗话说得好,捉奸要成双,为何你只辞退了隐娘,却留下了另一个?”
孟老夫人放下手帕道:“隐娘有些这个苗头,但还没能成事,因此我便只辞退了他一个。”
昭然接着追问道:“老夫人,你可知道隐娘为什么叫人辞退之后,还有心情买胭脂?”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辞退她的时候,的确给过她五两银子做为遣散,也算是了结了与她主仆一场情分。”
昭然对九如道:“我觉得这院子里最厉害的就是孟小姐,连院子里的粗使丫环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孟老夫人又咳了两声方才回道:“这也是清婉院中其他的使女报于她知道的。”
县官只得道:“那不如,就请院中这位发现隐娘问题的丫环来回个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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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名身体略显丰腴的丫环便走了进来,她瞥了一眼跪在一边的横生,方蹲身道:“小人素芬,是我告诉小姐隐娘溜到外院事情的。”
县官点头道:“隐娘做为一个粗使丫环,不可避要去外院,你又是如何发现她是偷偷去的?”
素芬口齿伶俐地道:“回大人的话,我们院子大小丫环一共有八个,隐娘平日里是最懒散的一个,可是最近只要有去外院的杂务她都会抢来做,我心里就有有些犯疑,于是就多留心了她一下。果然叫我抓着了她好几次偷偷溜出院子,我这才禀告了小姐。这小姐的院子,可出不得半点的茬子”
“你当时觉隐娘会跟谁有私情?”九如突然开口问道。
昭然瞥向九如,只觉得从那双淡粉色薄唇里吐出私情这两个字,真是再诱人也没有了。
从县官的眼睛看上去,只觉得那只极其多嘴的小骷髅突然面皮红了起来,两只小爪子互相勾着,身体还扭来扭去的,简直是再诡异也没有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边素芬又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横生,吱唔了一下:“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隐娘这个人很有几分土性,有时候瞧上了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连我们这些院子里的一等丫环有时也不会受她一些闲气。”
昭然开口道:“姐姐你这么得小姐的信任,也要受一个粗使丫头的闲气啊?”
素芬道:“我家小姐也是念她跟了这么多年的旧情,要不然她早让老夫人给撵走了。我说她要是早被撵走,兴许就害不了人了。”她说着,眼神又瞥了一下横生。
昭然道:“那可真奇怪,往日里老夫人想要撵走隐娘小姐还维护着,可是这次只不过听了点风言风语,就主动让老夫人将她给撵走了,被撵走的隐娘非但不沮丧,也不忧虑往后全家人吃饭的钱从哪里来,心情很好地给自己买了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