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伯的眼中不禁流露出惊畏之色:“老夫人这身本事那可真是神乎其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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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的门前是片晒谷场,穿过这片晒谷场,朝上走便是赵氏的祠堂了。
趁着赵仲伯上前叩门的功夫,杨雪仕凑近了道:“你恐怕是听见赵仲伯的话里有说“其他”二字,才想到赵相礼也是证人之一的吧。
他凑近了这么说话,热气都喷到了昭然的耳廓上,昭然瞬时便觉得从耳垂一直痒到了心里,侧眼望去,杨雪仕的侧面实在肖似九如,心里竟似盼着他再这么多说两句。
杨雪仕也果真又多说了一句:“只是你的那道符又是怎么回事?”
“你猜?”昭然忍着心痒道。
杨雪仕狐疑地道:“你当真会画符驱鬼?”
“是啊……”昭然瞧着自己的手指头悠悠地笑道,“不过我也是今天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会画驱鬼符。”
杨雪仕的眉头一跳:“你,你不会?”
“真鬼就不会,但我最擅长驱赶装神弄鬼。”昭然说着的一摸头上的夏花,颠颠地朝着赵氏祠堂走去。
杨雪仕瞧了一眼昭然风骚的一扭一摆,低头跟上,到了近前只听昭然摸着祠堂的大门道:“赵大爷,你这祠堂的大门可修得不掉板啊!”(注:方言,不丢脸)
赵仲伯笑道:“祠堂乃是一族之根本,难修缮得要用心一点,让老夫人见笑了。”
这两扇大门修得甚为厚重,确实很有派头,但赵府的大门也不差,昭然放着人家的大门不夸,跑来夸人家的祠堂的大门,杨雪仕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但是跨进大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瞧了一眼昭然方才摸过的地方,只见大门上有几道交错的痕迹,像是抓痕,他那口吸进去的气一下子就岔住了,连声咳嗽了几声。
昭然在他背后拍了拍满面谄媚地道:“杨大人,可是不小心吸进了凉气?”
他瞧着是在拍杨雪仕的背,可是手掌其实拍得是他的腰,杨雪仕明知道他是刻意戏弄,却不便又当场开口喝斥他,只得哑忍了,憋得脸上闪过一丝丝红晕。
“请二位跟我来。”赵仲伯取了钥匙,带着他们穿过一进院子,昭然见了后面的正厢房供着许多的牌位,便问:“这里面供奉的都是赵氏的族人吧。”
“都是赵氏一门嫡系。”赵仲伯叹了口气,“我们族上子嗣单薄,我父亲只得了我与大哥二子,而我们这一代更是只有天赐这么一个独子。”
昭然点了点头,赵仲伯指着侧面的屋子道:“赵景的尸首就暂且存到了这里。”
他说着便用钥匙,打开了门,屋里中央果然停放着一口棺材,昭然问道:“赵景就放在这口棺材里。”
“正是。”赵仲伯道,“这是族长的意思,我们总归也不能见他暴尸荒野。当初也是看他们兄妹孤苦才留了下来,不曾想他竟是这种人……”他说到这里像是即痛心又愤怒。
屋子坐南朝北,光线点阴,即使是大白天也有点不清楚,赵仲伯让人挑了只灯笼过来,又吩咐人将棺木打开,昭然借着灯笼朝棺里瞧了瞧,等看清了棺木中人的脸,他一时之间手足都在发冷。
“你怎么了?”杨雪仕见了他身体微颤忍不住问道。
昭然没有回答他,而是向前踏了一步,棺材中的人面色蜡黄枯瘦,但却的的确确是九如的脸。
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只恨不得找谁厮杀一场。
“灵婆……可是感觉到了什么?”赵仲伯也忍不住问道。
昭然强自撑着从棺木旁站直了身体,游目四顾了一下,心想他难道是到了阴离的世界里,昭然微闭一下眼睛,强烈的危机感扑面而来,他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