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是一条路,但其实像个迷阵,且条条都是险境……”闻之庚心有余悸地从怀里摸出一只人俑道,“若非我手持这个,怕是也葬身在九尾峰了。”
继晓白色的长眉微微蹙起,接过人俑看了看:“越是藏得这么秘不透风,只怕里面的东西越不能与人知。”
“国师的意思……”闻之庚一惊,“太阴将军墓藏在那里。”
继晓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太阴将军的尸身确切下落,绝不会让异人们知晓,哪怕是天蟒一族。唯一有可能知道一点的,也只有他的宠物飞头天蟒,但是飞头是不会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异人们若是知道太阴将军,必定会全力保卫,而且会想尽一切办法复活太阴将军。”闻之庚不解。
继晓一笑,把玩着手里的人俑:“你真相信太阴将军是异人之首?”
“太阴将军难道不是异人之首,那谁是?”
继晓长出了一口气,悠悠地道:“根据我的推测,太阴将军极有可能根本就是个凡人,且他的目的就是……消灭异人。”
闻之庚有点困惑道:“这怎么可能?”
继晓道:“无论是何记载,从未有人见过太阴将军出手,若他是异人,狗奴擅长寻踪,水母擅长匿水,英氏能驭鹰一日千里,天蟒的凶残那就更不用说了,太阴将军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从未有记载。也许不是他的能力很高明,而是他根本没有异能。”
“可他手里有诺皋令!”
“天下圣令莫不是有机缘者得之,诺皋令亦是如此。异人者的王令叫一个凡人得了,这也许就是天命。如今又到了圣令择主的时候,我们当要抓住此机缘。”
闻之庚眼里跳动着火焰,拱手道:“闻某愿听从国师的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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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一路回去有些闷闷不乐,虽然他总是嚷着要拉九如上岸,但在他心里其实还是认为九如的形象是很光辉的,不论是在容家庄佛偕驱妖眚,还是在无灯巷大战尸魔。
总得来说,若不是佛徒即不能吃肉也不能娶娇妻美妾,他昭然都有点想弃道从佛了,可是现在九如竟然是在替一个假佛做事,这让昭然心中不气闷。
可他转念一想,那他老想让九如从良岂非是有先见之明,看来是道行深了便早窥先机,这么一想昭然就又开心了。
到得见风山庄的时候,昭然心里已经多出了数条计策,想到高兴处都有些手舞足蹈,轿旁的傅恒能理解昭然之前的沉默,但对他后面的兴高采烈就不甚理解了,他开口道:“容少爷,见风山庄到了,你可以下来了。”
昭然回了手,抬起眼眸道:“我好像还少看了几个人……你们我还没看过。”
傅恒一笑,昭然的眼前瞬时亮起了五团火,尤其是中间一团火,这哪里是烛火,简直是火把,照得昭然几乎都睁不开眼睛。
“我傅氏一族为太阴将军的刀侍,栊槛则世代为傅氏的家仆。”
昭然这才隐约可见当中那火把的确有点形似一把刀,他心里明白了,只怕太阴将军百步杀一人,不是亲自杀的,而是让什么刀侍去杀的。
此人倒是挺会省事的。
“好了,好了。我看见了。”昭然道,那几团火一暗,他才能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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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之前的茶厅,傅恒给昭然倒了一杯茶,昭然道:“你想用敛芳来对付国师?”
“假佛还需假佛治。”。
昭然道:“可是敛芳这个人薄义寡恩,只怕不好控制。”
“我不需要控制她太久,只要她与国师互起龃龉,便足够了,一方面可以抵消国师的影响力,一方面可以警醒世人,不要迷信怪力乱神。”傅恒道,“届时,我自会亲拿敛芳,为死去之人平冤。”